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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一个老人吹着鹰骨笛,声音悠远又有些忧伤,声音在恍惚传播得很远。
鹰骨笛是西藏独特的一种乐器,藏语称当惹,用鹫鹰翅骨或仙鹤腿骨制成,比竹笛短而细,一般翅骨笛管长25厘米左右,鹤腿笛管长29厘米左右,管径2厘米左右。管身上口密封,只留一窄缝作为吹孔,管端的背面斜开一发音孔,管身正面下部开有六个按音孔,这种骨笛流行于西藏、青海等藏族牧区。
姬小免在电话那头说:“喂?喂?小七?”
我突然很激动,我想说我很想她,我想说我希望现在就回到她身边,我想说我很难过,我为小舅难过,我为景老难过,我为山魈难过,我也自己难过……
但是我什么都没说。
因为,在电话接通的那一瞬间,在手机里,分明传来了一阵竖笛的声音。
我的身体一下子僵硬了。
姬小免,她此刻也在日恪则。
我结结巴巴地问她:“小免,你现在在哪?”
她咯咯地笑了:“我在铺子里呀!怎么,想我了?”
我一边随便扯着话题,一边走到那个老人那里,给了老人一个大票子,示意他先不要吹奏乐器。
在那一瞬间,我的心砰砰跳动着,身体的所有细胞都调动起来,仔细听着电话那头的音乐声。
果然,随着老人停止吹奏,电话那头的演奏声也戛然而止。
我的心一下子凉了。
姬小免,她不仅在西藏,而且就在我身边。
我直接按断了电话,转身进了旅店。
在旅店大堂,我马上拨通了马三的电话,装着随意地说:“刚才给姬小免打着打着电话,突然就断线了,再打就打不通了,你让她接一下电话!”
马三还是那个嬉皮笑脸的样子,笑嘻嘻地说:“七爷呀,老板娘现在可不在铺子里,你走了没过俩钟头,她也出门了。要不然,你就把我当成她吧,我不说话配合你总行啦!”
我没空跟他贫,问他:“那她去哪了,你知道吗?”
马三说:“哎呦,这个可就不知道了,她又不跟我这种底层员工汇报工作!要不然这样滴吧,老板,你给我升级做副老板,以后我让她出门前先给我打一个报告,上厕所也得打报告!”
我骂道:“滚你娘的个蛋吧!看老子回去不抽死你!”
挂了电话,我心里有些慌张,不敢再在大厅呆着,怕正好撞见姬小免,那情况更尴尬,又有些担心姬小免待会儿再打过电话来,我该怎么说,要不要问她。
等了一会儿,姬小免没有再来电话,我赶紧去了楼上。
回到房间,瞎子已经醒了,盘腿坐在床上,闭目养神,像是在练什么绝世武功。
我心里乱糟糟的,想着要不要把寺院和姬小免的事情跟瞎子商量商量。
瞎子这人粗枝大叶的,心也宽,待人也不错,就是跟山魈和姬小免犯冲,只要提到他们两个,就开始冷嘲热讽的,反正没一句好话。
忍了半天,我还是推了一把瞎子,问他:“那个,你怎么看姬小免?”
“咋看?还用问,用眼看呗!”他没好气地说。
我怒了:“操,认真问你说呢!正经点!”
他懒洋洋地趴在床上:“有啥好看的,两个鼻子一个眼,又不是二郎神?”
我说:“你有没有觉得,咱们从老挝回来后,姬小免有点不对劲儿,像是变了一个人?”
瞎子听我这么一说,说:“咦,还真别说,你这么一说吧,俺也觉得她确实跟以前不一样啦!”
我来了精神:“你也看出来啦!快说,哪里不一样?!”
瞎子板起脸,一本正经地说:“比以前难看了。”
我一下子把他推倒了。
瞎子狼狈地爬起来,对我说:“小七,俺看啊,你最好还是离那丫头远一点儿。”
我说:“为啥?”
瞎子说:“不好说,俺就是觉得她身上有点邪乎!”
我嗤笑着:“你看谁不邪乎?你上次还怀疑山魈是蛇精变的呢?”
瞎子却摇摇头:“那不一样,俺真觉得姬小免不对劲儿。”
我说:“怎么不对劲?”
瞎子说:“你想想,咱们走的时候,她还一动不动呢,坐在树底下,像个植物人。咱们走了才几天啊,你看她,活蹦乱跳的,连你那个傻蛋伙计都被她指使的服帖的!这女的吧,浑身都是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