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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涉水如履平地,不以为苦。加以老百姓处处为我们设茶水,送粥饭,探消息,指迷路,亲如家人,为我们作战提供了有利条件。
此时逃窜的敌军却适得其反。他们的官兵多半系直、鲁、豫一带平原地区生长的,许多士兵甚至连山岭也未见过,此次入湘系乘火车而来。一旦溃败入山,则恍如进入八阵图,不辨东西。湖南历年来受北军的祸很大,人民衔恨。每逢北军过境,居民便逃避一空。加以北人食面,南人食米,生活习惯、容貌身躯、言语行动和当地人民都有显著的不同;平时纪律又坏,所以一旦溃败,便遍地都是敌人。凡溃兵所到之处,人民都到革命军内来报信,并领路去包围缴械。
所以我军追击北进时,左右山林内甚或后方都有敌人的溃兵四处流窜,有待肃清。更有北军重机枪三连,携带十七八挺重机枪向我投诚。我接受他们的投降后,即集合训话一番,然后编入我军战斗序列,随军北伐。但这批北军加入我军后,生活语言多感不惯。我七军官兵多说粤语,使这些北方士兵如置身异国,言语既不通,习俗也不同。这三连北军后来竟于我军在德安会战后撤退时,趁黑夜潜逃,不知去向。
我军自山区追击前进,到8月23日第一、二两路才在北港会师。翌日本拟直趋蒲圻、汀泗桥、咸宁一带以切断武长路,使岳州前线的敌军无路可退。谁知第七军抵达大沙坪附近时,忽然发现第四军先头部队已超过我军,向左翼前进。
因第四军自8月19日克平江后,敌军守将旅长陆云自杀,残部向马鞍山、通城一线溃退。第四军乃衔尾穷追,8月23日夜四军前锋随敌溃兵之后进入大沙坪。敌军再退往汀泗桥一带,四军尾追不舍,乃越入我七军原定追击路线之内。七军既和四军相遇于大沙坪,四军向西北追击前进;七军遂将错就错,舍弃原定路线而向东北方向追击前进,和第四军前进路线交叉而过,因此我除派遣第一路一小部分部队仍循原路北上蒲圻,协助第四军攻击汀泗桥外,七军主力乃东进,越崇阳,直趋咸宁,向贺胜桥方向前进。。 最好的txt下载网
汨罗江、汀泗桥、贺胜桥的攻击战(3)
按当时的部署,第四军原属我指挥,然自8月19日攻势发动后,我偕第七军军部前进,和第四军便无法联络。因当时军事进展极速,我们军部虽都有无线电通讯设备,但因电机陈旧,随修随坏,故各军联络时时中断。我们在汨罗江以北山区追击前进时,事实上是各自为战,按既定计划和战术原则分进合击,苦打穷追,因而发生两军互易作战地区的趣事。
当我第四军在8月26日于汀泗桥占领阵地时,第八军也已攻克岳州、羊楼司,和我七军的一部会师于蒲圻。因八军原在浯口以西长乐街一带伺机渡汨罗江,然船只已全为北军掳去,长乐街一带江深水急,无法徒涉,所以八军在四、七两军已在上游取得决定性的胜利,下游敌军自动撤守后,才于8月20日渡过汨罗江,较四、七两军渡江迟了一日。
嗣后第八军遂循铁路前进。23日占领岳州,24日占领羊楼司,25日和我七军一部会师蒲圻。由于我四、七两军进展极速,已在蒲圻、汀泗桥一带将敌军退路切断,大批敌军见无路可逃,乃自动向追来的第八军投降。所以在武长路追击战中,第八军遭遇的抵抗最微,而缴获的敌军武器弹药却最多。因此唐生智到武汉后,趁中央政潮斗争剧烈时,竟将其第八军扩充为四个军,李品仙、何键、刘兴、叶琪等师长都升为军长,实力大增。从吴佩孚部所缴来的军火便是他后来在宁汉分立时的本钱。这是后话,暂不多赘。
当第四军于8月25日夜向汀泗桥迫近时,敌军宋大霈、董政国等已收集从前线各地溃退的残部万余人,据汀泗桥死守。原在武昌坐镇的湖北军务督理兼第二十五师师长陈嘉谟也率所部精兵万余人来援。
汀泗桥为武长路上两大著名铁桥之一。附近为一湖沼地区,位于长江南岸,水深港阔。陈嘉谟陈重兵于铁桥两端和附近高地,所以我军和敌激战终日,颇有死伤而并未奏效。26日江水突然暴涨,进攻益发无望。我军在桥的南端虽稍有进展,然望桥兴叹,大有天堑难飞之叹。因此,桥北守军也休息度夜,不以我军为意。这时我第四军第十二师第三十六团团长黄琪翔忽然自告奋勇,夤夜于附近港湾觅得渔船数十只,一夜之间将该团渡过河去。此时敌方守桥各军都在酣睡中,黄团长乃亲率该团精锐于晨光曦微中,自敌后向桥北守军作拂晓攻击。一时喊杀连天,守军自睡梦中惊醒,不知敌从何来,顿时秩序大乱,夺路逃跑,溃不成军。我军其他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