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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爷系好腰带,说:“既来找我,必是要紧事,要不然也不会找来这里了,又是这个时辰。”
“父母官,父母官,还真的劳苦。”老爷沉着脸说,“原先觉得你比昌阳强些,不必一日到晚待命,可是现在看来,倒是昌阳比你好了,他不过日日按时辰去了,回来就回来了,并无他事,你却还得被那些案子劳累,要紧的时候吃不好睡不好……”
三爷知道老爷心疼,走过去搂住他,在唇上点了一下:“这是职责不同,哪里有可比性?好了,你不用管我,夜里我也不知回不回来了,若是老爷一个人睡闷,大可找他们哪个过来,只是要好生歇息才是。”
老爷勾着他的腰带:“是不是和那天女教相关?”
“十之八九了。”
“不管凶不凶险,你自己也要保重。”老爷嘱咐道。
“好,那我去了。”
“嗯。”
老爷看着三爷出门,不一会儿,二爷披着件衣裳,拿着蜡烛进来了,身后是大爷和四爷。
“杜若出去可有说是什么事?”
“没说,我猜和那天女教有关,他们最近办的也就是这个案子了。”老爷看着三人皆是披衣前来,“这夜寒露重的,你们只在屋里呆着就是,难道还怕我一个人害怕吗?就是过来了,好歹穿好衣裳,这没的着了凉,那可是得不偿失的。”
“我们听见动静就过来看看。”大爷说。
四爷走过去,笑的狡黠:“老爷,要不今晚就让我来替杜若陪你?”
“你还真是没便宜不占的。”老爷摇头,“可歇了你的心吧,今晚我可没什么心思,只让我一个人睡就好了。”
“这睡觉也未必要做什么的,”四爷犹自挣扎,“我便只陪着老爷睡觉也可啊……”
当夜,三爷果真没有回来。这一晚,老爷究竟是一人就寝了——像是这种空儿,也是难得的,这几乎夜夜春宵也不是人受得起的……
到了第二日,老爷早早醒了,不过就算是早早醒了,大爷已经去了校场,四爷已经去了铺子,二爷便也在回渺轩里听那些管事们回事了。
“老爷,这桂花糖糕和栗子糕是二爷吩咐人给老爷做的,配着这粳米粥吃也是对味的。”宝瑟一边给老爷布菜一边说。
老爷吃了一块,觉得味道刚好,不甜不腻的,不过到底及不上葭儿的手艺——“这是哪个做的?”
“是踏雪跟着叶嫂子学了做的,我们这些人中也就踏雪在这上头有些本事,昨儿试着做了四五回了,这该是做得最好的了。”宝瑟回道。
“是踏雪啊。”老爷记得这个小丫头,她是爱在厨房摆弄的,她是跟着葭儿学东西,为着管教儿子,苇儿和葭儿近来倒是少来了。
想着这个,老爷对宝瑟说:“你吩咐人去送两匹时新的素缎子到苇儿和葭儿那里,再拿些干果点心。”
“是。”
老爷又叫住她:“再把木丹叫来。”
“是。”
木丹原在那里看着人挖塘泥呢,听到老爷找他马上就过来了。
“老爷,有什么吩咐?”
“你去知府府衙一趟,看看三爷在做什么,回来说给我听。”老爷又道,“三爷只怕还没用饭,你去小厨房装一些吃食过去,若是有山药糕和芋头酥也装上一些。”
“是,老爷。”
笙哥儿 第二卷 老爷的日子 第四十六章 辩白
且说木丹去了知府府衙回来,把亲眼所见以及探听到的是都一一和老爷说了。
原来这两日衙差们日夜巡查,终于于昨夜在一家花楼里找到了两个人——你道那两人是谁?正是天女教的那些所谓“天师”。当然,在那花楼里人家是寻常打扮,哪里看得出一分的仙风道骨?不过是寻欢作乐罢了。要说那巡查的衙差如何知道两人身份,也是那两人太过嚣张,在醉酒之后,与伺候的两个花娘说起了大话,言说他们是法力通天的天师云云,怎知道那弹琵琶唱曲儿的一个花娘是府衙中一个衙差的相好,她早从他口中知道他们府衙在忙的差事,且也听说了这个天女教的传闻,遂给了打扫的小杂役银钱让他通知那衙差,不消多时,一大群衙差就来花楼了,这才抓到了人,几日的辛苦也没有白费——这才是真正的“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呢,要是那之前,谁曾想他们这群公差还需要一个花娘来相助呢?那两个“天师”被抓了,那衙差才来傅府找三爷寻主意,三爷去了以后,连夜升堂,一阵威逼之下那两人才说出了他们这群人的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