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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永远都不知道该怎么做!”
“行动起来,发出您的邀请,她一定会很感动的,相信我。”
沃尔特再次盯着大海,又叹了口气。
“如果她拒绝我呢?”
这时,伊莲娜婶婶走了过来,像桩子一样戳在我们跟前,等着我为他俩互相介绍。沃尔特邀请她共进晚餐,我还没来得及站起来为她拉开椅子,伊莲娜就已经毫不客气地坐了下来。当不是跟我妈妈在一起的时候,伊莲娜婶婶总有一种意想不到的幽默。她一旦接过话题,就再也没有我们讲话的份儿了。她几乎把生平所有的经历都告诉了沃尔特。我们一直待到餐厅打烊。我先送我的朋友回到酒店,然后骑着我的毛驴回了家。已经凌晨一点了,妈妈还没有睡,在院子里擦拭着她的银器!
第二天下午四点,电话响了起来。妈妈在阳台上找到我,以一种猜疑的口吻对我说,我的那位朋友打电话找我。
沃尔特邀请我在傍晚时分一起散步,而我想看完手中的书,于是邀请他来我们家吃晚餐。我下到镇上买了些东西,然后安排老卡里巴诺斯在晚上9点左右去酒店接沃尔特来家里。我的母亲什么也没有说,只是在摆好餐具之后打电话请我婶婶晚上也过来一趟。她似乎对这顿晚餐有些抵触情绪。
“你怎么啦?”我一边帮她整理餐桌一边问。
妈妈把餐盘摆好,然后双手交叉抱在胸前。这可不是个好兆头。
“这两年里,你几乎就没跟我联系过,我也完全不知道你的任何消息。而现在你唯一介绍给妈妈认识的人,就是你的‘福尔摩斯’?你什么时候才打算过上正常的生活?”
“这得看什么是你所说的正常生活。”
“我就想能有一群活蹦乱跳的孙子让我操操心。”
我母亲从来没有表达过这样的愿望。我拉出一把椅子让她坐下,随即为她倒了一杯茴香酒,如她喜欢的那样,不加水,只加了一块冰。我温柔地望着她,反复盘算着该怎么对她说。
“你现在想要孙子了?你以前可是支持我不要孩子的。你曾经对我说,把我养大已经够你受的了,有些女人在自己孩子长大离开家后,又迫不及待地想继续扮演祖母的角色,你说你可不想像她们那样。”
“好吧,我现在变成了这些女人中的一个。只有傻瓜才从来不会改变主意,不是吗?生命很短暂,阿德里亚诺斯,你跟你那些伙伴也该玩够了。还有多少个明天可以再说?到了你这个年纪,明天就是今天。而在我这把岁数,正如你之前感觉到的那样,今天已经变成了昨天。”
“可是我还有大把的时间啊。”我抗议道。
“沙拉变得不新鲜以后还卖得出去吗?”
“我不知道你会担心这件事,也不明白你有什么好担心的。可我始终相信,有一天会遇到我理想中的女人。”
“你觉得我看起来像是一个理想伴侣吗?可是你爸爸和我一起度过了美好的40年。找到理想的男人或女人并不是关键,重要的是找到能一起分享和承担的那个人。只有双方都愿意付出,才会成就伟大的爱情。在你的生命中出现过这样的人吗?”
我承认确实没有。妈妈伸出手摸了摸我的脸颊,对我微笑着说。
“你有没有去尽力找过呢?”
喝完桌上那杯酒,母亲站起身往厨房走去,留下我独自一人在阳台上。
奥莫山谷
微弱的晨光照进了奥莫山谷,在这一片土地上,只见一片片大高原连绵不绝,而在高原与高原之间净是沼泽和热带大草原。那场风暴的痕迹已经无影无踪。村民们重新建起了被狂风摧毁的一切。一群安哥拉疣猴在丛林中荡来荡去,起起落落,树枝被一次次压弯了腰,几乎折断。
考古学家们经过了一个克维古部落的村庄,顺着河往上游又走了一段,终于抵达了穆尔斯人的村落。
村里的武士和孩子们正在河岸上嬉戏打闹。
“你们以前见过像奥莫山谷人这么美的东西吗?”凯拉问与她同行的伙伴。
他们在自己古铜色泛着红光的皮肤上画出了大师级的图画。这些穆尔斯人拥有不少大画家终其一生孜孜以求的绘画天赋。他们采集红赭石或者是火山岩土中的其他天然颜料,用指尖或者细芦苇条在自己身上涂抹出绿色、黄色和火山灰等七彩斑斓的颜色。看,此刻在河岸上就有一个好像是从高更(法国19世纪印象派画家、艺术家)画作里走出来的小女孩,而在她身边一起欢笑的那个年轻武士简直就是在罗思柯(20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