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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事,你先退下吧。”鄢然揉了揉头。
原来,她已经死了。已经死了三年。
午膳过后,人有些恹恹的。鄢然打着哈欠支退了几个跟在鄢然身旁的宫女,一个人半卧在清风亭读戏折子。亭子边上有几棵参天的榕树,根如蟠龙,皮若裂岩,隔开了一小方的天地。
这次的故事与风月无关,倒是有几分勾心斗角的意味。约莫就是讲的一个颇有地位的男人纳了一位颇有姿容的小妾。那小妾平日在众人的面前是无比谦卑的。可有一日,她眼神好,远远地就瞧见她丈夫的身影,就故意激怒了正房夫人,引得她大打出手。那丈夫走近就看见他的正室夫人如同母夜叉一般揪着那小妾的头发,偏偏那小妾还做出一副打不还手骂不还口的惹人怜的模样。
唉,真是个有心计的女人,鄢然在心中暗自敬佩。秋日的午后易乏,刚读了几段,还未读到那丈夫的反应,她眼皮就有些支撑不住。她躺在石凳上,将戏折摊开在脸上,遮一遮有些刺眼的阳光。将将欲睡之时,耳边传来一阵聒噪。
“不长眼的小蹄子,没看见我的耳坠少了一个吗?你这样一声不吭地是故意瞧着我出丑是吗?!哎呦,你做出这副梨花带雨楚楚可怜的模样又是给谁看啊?陛下不在这,趁早把你那些见不得人的心思给我收起来!”
“娘娘,奴婢知罪,奴婢以后定会万分小心地伺候您,还请娘娘饶命。”
“娘娘,你可是莫信了她。瞧她这狐媚样子,说不定哪天陛下就被她迷了心窍的。奴婢可不止一次地瞧见她每次都趁陛下来的时候打扮得花枝招展的,又是端茶又是送水的,殷勤的很呐,也不知存着怎样的心思”
“你这样的诬陷我,你又是存着怎样的心思!娘娘,奴婢绝是不敢做那样的声音,您要相信奴婢的忠心啊!”
“少在我这狡辩!还真望着一日飞上枝头成凤凰啊?就算你飞上枝头,你也不过是一只黑不溜秋的乌鸦!今日便是我替娘娘来教训教训你这不要脸的小东西。”
接着就是一阵刺耳的哭天抢地声。饶是鄢然有再大睡意,此时也都散了大半。她懒洋洋地起身走出亭子,却看见亭子外面是惠妃和她的几位贴身婢女。
鄢然看着几个人正将一个婢女摔在地上,狠狠地扇她巴掌,那名婢女奋力反抗却仍是无法挣脱。她不满地斜了惠妃一眼,“你在这闹,算是个甚么样子?”
惠妃早就对鄢然妒恨死了,正是愁没出可撒,却不想她还这样趾高气扬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自是咽不下这口气,昂着头甚是倨傲地问,“怎的本宫教训婢女也要向你过问一声?你又是有什么资格干涉本宫的事?”
鄢然本是不方便插手她这件事,但既然她都认为自己是好心看不下去了,自己也是不能辜负她这番殷殷希望的。遂冷冷道,“你的没教养我可是见识到了,不过是一位婢女,也值得你大动肝火。不过你这副样子,还真是。。。”啧啧叹一声,方道,“真是不好看!”
惠妃自是不甘示弱,走到她跟前,不冷不热地嘲讽,“不知是哪里冒出的野丫头,要不是你尚有几分姿色,你以为陛下会宠幸你这样不清不白的人!不过就是个新鲜劲儿,等过了这阵,谁还记得你这张脸!”想起了什么似的,继而冷笑一声,“亏得你运气好,那样深的伤疤都愈合了,不然就凭你还敢在本宫面前吆五喝六的。”
“那还真是幸得我还有几分姿色,就是不知惠妃除了容貌,能够依仗的还有哪些呢?不过。。。”轻笑了一声,甚是惋惜道,“你的容貌,也不过如此。”
“你,你!”惠妃气结,扬手就欲去扇她的脸,动作进行了一半却又急忙地收回,反握住鄢然的手,她即可就换了一张嘴脸,用略带哭音的嗓子向她大声地陈述,“姐姐不过是惩戒一个犯了事的婢女,妹妹又何苦执意与姐姐为难呢?姐姐晓得陛下宠爱你,可你也不该那样张扬跋扈地行事啊!”
不出意料,鄢然瞥见了拐角处一抹玄色的衣料。短短两句话,就交代了争执发生的起因,过程,结果,偏偏还将自己撇得干净,鄢然暗自佩服,果真是戏剧源于生活高于生活。
不知道戏折子中的那位正房夫人如何应对,她瞥见那抹玄色的衣料越来越近时,只是附在惠妃耳边轻轻地说了一句,“你想讨巧卖乖装可怜状,我成全你就是。只是到时候,你可别后悔。”说完拔出了头上的一个簪子,直直地比在惠妃的脸上,再往前一分,她欺霜赛雪的肌肤就要添上一道血淋淋的口子。
惠妃吓得花容失色,面目苍白。她一动也不敢动,瞧见恒飖走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