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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去张维那儿。现在每次去他家,我已不打电话先试探情势了。以前是担心推开他的门撞到不该看的春光乍泻仙死欲活的风景,听说看了那些东西,会倒大霉的。至少眼睛上会长痛痒难耐的针眼。去了那么多次,也没看见张维和哪个女人弄出让别人听起来会觉得尴尬的声音。相反,每次去他那儿,总看见他趴在书房的仿红木的桌子上看书。他看书的时候,音响总是开着,里面是一如既往的老柴。
听老柴的曲子,我眼前老出现方教授家客厅里那架华贵的钢琴,我似乎听见方方在耳边懒洋洋地说它像一口上好的红木棺材。说真的,我没有忘记方方。没有忘记那个乖巧的会弹钢琴的男孩。
到张维那儿之后,做的第一件事儿就是洗澡。我喜欢张维的卫生间。浴缸、马桶、梳妆台都是意大利的,柔和的白色被灯光一照就更柔软了。浴缸很大,大得可以躺下两个人。我放很多水然后贪婪地躺进去,温热的水轻轻舔着我的身体。我把它想象成一个男人温湿的唇。我的上半身总会浮起来,在水面上漂着。我顺手拿过张维早准备好的啤酒,一拉拉环,咕咚咕咚喝起来。
张维有躺在浴缸里喝酒的习惯。他喜欢把自己泡在液体里,由里到外,彻彻底底地浸泡着。那样他才会感觉到自己真实地存在着。张维有很多怪想法。他的想法总会吸引女孩子。所以别人都说,张维的女人不止一打。
我问张维,你不是有很多女人的吗?怎么房间里没有一点蛛丝马迹?张维一脸得意。他说他的女人都是尺蠖,能把自己很好地伪装在生活的枯枝败叶中,不留下一丝痕迹。他说我还少小,他不能让我看到太多颓败的东西。我告诉他我已经二十三了,二十三还小吗?他说在我面前,二十三就是很小的年龄了。他还说至少要装得像个人。我说扯淡!你不用再给我谈为人师表了。
我把在亭湖经历的事讲给他听。他摆给我一副见惯不惊的臭样子。恨得我直咬牙。他说你看到的只是小小的不公平,你应该满足了。
酒精在我的身体里做剧烈运动,弄得我要燃烧起来。我掀掉被子。张维看我一眼,说丫头,盖上吧,小心感冒。不得不承认,张维是个禁得住勾引的男人。有时候他的毅力坚强得让我伤心。
他在电脑里看奥斯卡的老片《女魔头》。两个女人时不时弄出很愉快的喘息声。我说你不会也是Gay吧?张维过来佯装打我。他捏着我的Ru房说我是个正常得过火的男人。
你弄疼了我。我抱住他的胳膊。他笑了。松开手,很无辜地挠挠头皮。
明天是三八节了。我轻轻地叹气。脑海中迅速蹿出个想法。我多想在明天怀上张维的孩子。这样想着,脸上泛起一丝笑容,它不小心泄露了我的心事。
丫头,明天是三八节,我送你什么?张维在电脑后面抬起头问我。
把你送给我吧!我故作轻浮地笑。
人老珠黄的货色你也要吗?张维朝我吐舌头。
我点点头,说是的。张维大声地笑了。他不知道,其实我是认真的。
第二天,我收到一大抱康乃馨。红的黄的白中带紫的,这些花拥挤在我的办公桌上,把我包裹成一个花团锦簇的乡下大妹子。把喝水的杯子装满水,把我并不喜欢的花一枝枝插进去。
杭爱买给我的是我爱的百合。一枝百合可以买八枝康乃馨了。一大束百合抱在怀里,手臂都酸了。杭爱总是在细枝末节上恰到好处地迎合着我的胃口。
15、天空,有鸟飞过(5)
课间操的时候,组长让我陪他去买花送给他的指导老师。那个肥婆有一张凶神恶煞的脸,乍一看总以为你稀里糊涂欠了她三百万。都说在政治上得意的女人都丑得一塌糊涂,她可是为这句话提供了人证。脸上雀斑成星火燎原之势不说,牙齿还支棱着,活像一座年久失修的石拱桥。说话粗声粗气的,整个一梁山好汉的架势。她是教务处主任,对组长是照顾有加。说句实话,胖子也不是省电的灯泡。记得卡内基说过,人天生就有九种潜能,只不过看你发挥的程度了。我想,若提前做个测试,胖子的交际能力一定是力盖群雄的。他总是能弄出一脸顺从的笑。令人佩服的是,竟然可以用他知道的有限的几个词汇排列出油光水滑的句子。就这样,一群同样让人郁闷的家伙团结在他的周围。这不,一到这学校,教务处主任就对他投来了赞赏有加的一瞥。
组长问我送什么花合适。这个傻B,只有康乃馨了。她那么大一把年纪,也就只能闻闻没多大意思的花的青草味了。
我帮他搭配了几枝花再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