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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前辈家住何处?晚辈的马车就在不远处,可以送前辈一程。”眼见老人说走就要走,夏温言关切地问道。
“谁告诉你我要回家了?我还要到处走走呢!”老人一点不领情。
“既是如此,那晚辈便不打扰前辈了,不过前辈还是莫走太远的好,以免前辈家中人该挂心了。”夏温言好意道。
“我又不是药罐子,没毛病,不需要人挂心。”老人又摆摆手,作势就要走,忽想起了什么,转过身来问夏温言,“对了傻后生,我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你该不会想让我以后万一见着你都叫你傻后生吧?”
“晚辈姓夏,名温言,温言良语的温言。”夏温言客气朝老人拱手一揖,“不知晚辈应当如何称呼前辈?”
老人久久不答。
夏温言抬头,只见老人已走远,夏温言只得无奈一笑。
他鲜少出门,怕是日后也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温言,我给你将水和糕点拿来了。”月连笙这时又抱着水囊和糕点来到了夏温言身旁,因为跑得急,她呼吸有些急促,面色有些红。
夏温言抬手抚了抚她微微沁出些薄汗的额鬓,爱怜道:“莫跑这么急,万一摔着了怎么办?我不打紧的。”
“温言才是最要紧的。”月连笙摇摇头,一点不赞同夏温言的话,忽尔发现那个脾气古怪说话难听的老人不见了,诧异道,“温言,那位老人家呢?”
“走了。”
“这样啊……”月连笙可无心关切一个陌生人,她眼里此时只有夏温言,“温言你坐下歇歇,快喝些水。”
“好。”
月连笙与夏温言在桃林里坐了会儿,她担心夏温言出来久了撑不住,便与他回去了。
回城的时候夏温言忽然对竹子道:“竹子,到书市去一趟。”
“是,公子。”
怕月连笙担心,夏温言便对她解释道:“我还从未去过书市,我想去看看,平日里都是竹子替我把书带回谦逊园的。”
“好。”月连笙知道夏温言喜爱看书,她没有阻拦,“我陪温言去。”
青州城的书肆位于中市的一条宽巷,宽巷里各式各样的书都有卖,而这书市里尤以“简香肆”这家书肆最大集书最多,寻日里竹子都是从这儿给夏温言买书居多。
对于月连笙这般只在年幼时学过两年字的女子来说,入这书肆来让她有些不自在,还有些局促。
瞧着夏温言坐在桌案后对伙计给他拿来的一本又一本近来新印售的书册翻得认真,她不忍打扰,可她枯坐着又觉无趣,便到那码得整整齐齐的书架中走一走。
她随意从架子上拿了几本册子来翻开,皆是密密麻麻的字,她又默默地放了回去。
她想她还是回到椅子那儿好好坐着等的好,书这般的东西,根本就不适合她。
就在她转身往回走时手臂不小心碰掉了一旁架子上一本随意搁在上边朝过道露出大半边来的簿册。
她赶紧弯下腰来捡。
米黄色的书封上写着“夫妻”两个大字。
月连笙对这本书有些好奇,捡起来后没有即刻将其放回架子上,而是打开了来看。
才翻开第一页,她便骤然红了脸。
这,这是……
“夫妻之事,自是于床笫之间最为美妙——”
不止写了字,还附着画!
第42章 夫妻
女子出嫁前; 当娘的都会给女儿说说这从不会在人前提及的男女之事; 但月连笙的娘邹氏却没有与她说过,倒不是邹氏没有想过与月连笙说一说这夫妻间的事; 而是夏温言的身体让她根本就没有说的必要。
邹氏像所有人一样; 认定了夏温言是个克妻命; 觉得月连笙嫁过去怕是没几天活头,而就算月连笙没有被他克死; 那也是个守活寡的命,这说与不说根本没差别; 觉得说了反倒徒惹月连笙心中难过。
是以对这夫妻床笫之事,月连笙可谓是什么都不知; 在她心中以为夫妻之间不过是同床共枕而已; 根本不知此同床非彼同床。
因此当她看到手中书册上所写所画的内容时吓得当即将这册子扔到了地上,面红耳赤手足无措的; 好像那不是一本书册,而是一个滚烫羞人的物事似的。
不仅如此; 她甚至像做错事一般慌忙地左右瞧瞧,担心极了被人发现她方才在做什么。
她抬脚就想走; 当做什么都有看见更什么都没有打开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