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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想,他都病了,不看太医也就罢了,还不能好好歇歇?
小格格会照顾人,就在小格格这里歇息一天得了。
这有什么不好的?
于是坦然的躺下去了。又是一觉睡下去了。
正院里,福晋一早听说四阿哥去了乌苏里格格屋里,直到黄昏都没出去。
下雪之后,天气更冷了起来,她穿着厚厚的棉衣,带着筒袖站在门口。
她心里是盼着四阿哥来的,可又不敢去请。
去年颁金节之后,四阿哥就在她这里过夜的。
一连几日呢。
今年就不肯来了。
她想着自己进府也这么久了,却迟迟不能得到四阿哥的心,越想越是难过。
眼泪就落了下来。
一哭,就像是打开了什么开关似得,站都站不住了,被金枝扶着进了里头,趴在榻上就哭出声来了。
“主子,您别哭了,这天冷的,您当心皴了脸!”金贵忙过来劝着:“您可金贵着呢。”
“我心里难过!”福晋忽然坐起来:“呜呜呜,我到底是哪里不好了?就落得这步田地了!”
“主子,您这不是好好的,哪里就什么田地了?”金贵说着。
“主子,是那乌苏里氏太妖娆了些,与您什么相干。”胡嬷嬷也是气得不轻,打断金贵。
金贵皱眉,跟金枝对视一眼,金枝就过来拉胡嬷嬷劝:“嬷嬷不要气,主子这会子不高兴了,您还火上浇油呢?”
胡嬷嬷一贯是要在丫头们面前拿大的,可是最近这些时候却不管用了。
一个金枝,一个金贵,联手将她压制起来。
福晋又格外听这个两个的话,她一时发作不得,只能被拉出去喝茶了。
福晋对此浑然不觉,只是哭:“小时候……额娘给我看话本子,多得是郎才女貌。我也一心学了琴棋书画,诗词歌赋。要说样貌,我也不丑。怎么就比不得她们了?我好歹是正经福晋呀!圣旨册封,哪里就差了?”
金贵真是想回去抽死家里的夫人。
好好的满人家的姑娘,教导的什么话本子?什么琴棋书画诗词歌赋?
对于一个皇室里的嫡福晋来说,这些要紧么?
根本就是无用的东西。
嫁进皇家,得宠与否,那是个人命数。有时候争都争不来。
可已然是皇家妇了,还是正经嫡福晋!不想着府里的大事小情,只一心沉溺儿女私情。怎么能好?
金贵也知道,福晋的后娘肯定一开始也没想到福晋能进了皇室做了皇子嫡福晋。
她一心捧杀,也只是为了将来福晋嫁出去还能为她的弟弟做什么。
可万万没想到,福晋争气,竟是进了皇室里做了嫡福晋了。
如今,她不定怎么后悔呢!万一福晋做错事了,得罪了皇室,那可是整个乌拉那拉氏都要遭罪的。
“主子,您先不要哭了,奴才给您擦擦。”金贵说着,柔声细语的给福晋擦泪。
“您想差了。”金贵给她端了热茶,轻声细语:“您是嫡福晋,怎么能自降身段,跟格格们争一时长短?乌苏里格格如今得宠,可她没子嗣,没家世,何况就算是日后有幸,生出了一儿半女的。又如何?府里变数大着呢。您担心什么?”
“您呀,稳稳的坐着,下面格格们多了,是非就多了,您只管牵制就是,哪有为这个就哭的?叫主子爷知道了也不好。”
金贵犹豫了一下,又道:“何况,主子爷的性子您也是知道的。就算是寻常的百姓家的媳妇还要以夫为天呢。何况是皇室里?既然他不喜欢您哭,您就少哭,不哭。您听奴才的,年前啊,主子爷肯定会来的。来了之后,您好好抓住机会,万事都不如您先怀个孩子。”
“金贵,他真的会来么?”福晋听了半天,也就最后这几句听进去了。
金贵心里无奈极了,还是点头:“定然是会来的。您也没做错什么大事,无非就是主子爷跟您一时怄气。正经夫妻才怄气呢。一时的。您可记住奴才的话,主子爷来了,您不能哭。”
福晋点头,由着金贵给她擦泪。
她心里还是一万分委屈,可嫁给皇子,怎么能不承受委屈呢?
她也不过是求皇子对她也有心罢了。可这也很难。
完全不知道福晋难过的雅利奇,下午时候可不陪着四阿哥睡觉了。
她趁着四阿哥睡着了,就穿上厚衣裳,出了院子赏雪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