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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世昌苦涩地说:“我想见见我的儿子。我不强求你们跟我走,我也知道我没有尽到一个父亲的责任。我只是想见见他,我甚至都不奢求他会叫我一声爸爸……”�
钟雅琴看着何世昌,许久。她的眼泪夺眶而出:“你这是何苦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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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下的城市街道,一辆越野车在行驶。开车的是白马,蔡晓春穿着夹克,戴着帽子,化妆成韩光的样子坐在他身边。�
白马淡淡地说:“我知道在行动以前,我不该问。”�
蔡晓春闭着眼:“知道你还会问吗?”�
“这次我会。”�
“为什么?”�
“真的有必要那么做吗?这本来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有必要搞那么复杂吗?”�
“白马,我决定过的事情,改变过吗?”�
白马苦笑。�
“我们以前都在外籍兵团第二伞兵团服役,我们的荣誉除了伞徽,除了雪绒花勋章,还有什么?”�
“第二伞兵团的绿色贝雷帽啊。”�
蔡晓春笑笑:“对,绿色贝雷帽。但是在中国,绿色的帽子是一个很侮辱男人的东西。”�
“我知道,绿帽子……”�
蔡晓春睁开眼:“我曾经以绿色贝雷帽为荣誉,却没想到自己会被戴绿帽子……”�
白马不吭声了,继续开车。�
“不是我非要这样,是你们逼我的!”蔡晓春咬牙切齿地说,“我发过誓的,让你们——生不如死!”�
白马看一眼后视镜里的蔡晓春,神色复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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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光到卫生间拿起墩布,回到客厅擦去地板上的污垢。赵百合脸色惨白地躺在沙发上。�
韩光刚刚擦干净地板,百合又吐了。韩光急忙丢下墩布,抱住她,扶着她往痰盂里面吐。韩光拿起湿纸巾,给百合擦拭嘴角。百合脸色惨白,呼吸急促。韩光把她慢慢放在沙发上,转身开始收拾。�
百合看着韩光的背影,眼睛里面更多的是内疚。韩光却没什么怨言,默默地干着手里的活。�
“韩光……”�
韩光回头,擦擦额角的汗水笑笑:“你别说话,歇着。我给你熬药去。”�
“你为什么对我这么好……”百合的眼泪流下来。�
韩光看着她没说话,片刻笑了笑:“如果不是你,现在我还活着吗?”�
“那是我应该做的,我那时候是卫生员。”�
“这也是我应该做的,我是这个孩子的父亲。”�
百合一震,抬头看他:“你真的愿意?”�
韩光的声音很嘶哑:“我是在破碎的家庭长大的,我知道一个孩子没有完整家庭的滋味。孩子需要母亲,也需要父亲。既然你打算要这个孩子,就要给他一个完整的家庭。”�
“可是我不能让你那么做,你有女朋友!”�
“已经……分手了。”�
“是因为我?”�
“她不知道你……”�
“她总有一天会知道,她会恨我的。”�
韩光苦笑:“不,她恨的会是我。因为我欺骗了她。”�
百合着急地说:“你没有欺骗她……”�
“当很多事情说不清楚的时候,最好就是别解释。”韩光说着进了厨房。�
中药还熬着,他掀开盖子看看火候。赵百合躺在沙发上,叹了一口气。她试图坐起来,呼吸开始急促,她捂住心口,刚刚穿上拖鞋,就栽倒了。她急促呼吸着却说不出话来,伸手去拿茶几上的药瓶子。�
韩光听到声音冲出来,他拿起药给她喂下。百合的呼吸还是很急促,无助地抓住韩光的胸襟。韩光急忙拿起电话:“急救中心?我这里是时代广场,这里有病人心脏病突发……”�
救护车鸣着凄厉的警报,高速疾驰过喧闹的街道。�
怀孕的百合戴着氧气面罩,救护人员在做检查。韩光坐在她身边,握着她的手。百合眼睛微微睁着,紧紧握住韩光的手。一个医生不满地说:“有先天性心脏病,还让她怀孕?!你这个丈夫怎么当的?!”�
韩光愣了一下,却没有解释。�
救护车在街头疾驰,奔向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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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仁医院的急诊值班室里,林冬儿穿着白大褂,坐在办公室看着她和韩光的合影出神。桌子上扔着揉碎的纸巾,她的手里还拿着一张。眼泪无声地滑落,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