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部分(第1/4 页)
只此一瞬,目光对视。楼语悠看着凤皇夙烨冰冷的眉眼,忽然觉得心底有一股刺痛窜出,让他几乎窒息。
还是,在意的啊。
作者有话要说:
魔障缠心
梨花翻卷,倦色春困。
楼语悠就那样愣愣地瞧着夙烨,手中的金樽里酒还尚未饮尽。
而夙烨,也一样魔怔般地瞧着楼语悠。
时光不经意间流淌,夙烨忽然意识到自己此举的不妥,立刻收回目光,不带一丝留恋的,决然而去。于是长欢清晰地瞧见了,楼语悠的眸光暗了暗,好似整个世界黯然。
那抹红色的衣袂,也终究,渐行渐远。
“帝君大人还是将目光收回来吧,省的将别人的衣服盯出两个洞。”冥主长欢在一旁凉凉地提醒,声音低沉喑哑,波澜不惊,仅露出的左眸黑沉沉,若浓得化不开的墨,却暗藏一片澄清。“本帝君可没有那样的神功。”楼语悠敛起怔然的表情,薄唇轻勾。
可是随和如他,只有底气不足时,才会用上“本帝君”这个他几乎从来不用的自称。
微风吹起长欢额前长发,似乎弄得冥主大人有些痒,他不自禁想要撩开右脸的长发,别在耳后,只是那苍白的手刚触及黑发,就又放下了:“你舍不得。”
不是疑惑,也并非质问,而是全然的肯定。
他一眼就能看破,楼语悠对于夙烨的舍不得。
楼语悠掩饰似地小啜了一口梨花酿,却觉得口中发苦:“灭情绝欲的冥主长欢何时对情爱如此了然?”他装模作样勾起唇角,盯着长欢,似乎想要问出一个答案。
可是这不过是为了转移话题罢了。
然而楼语悠的这一句话仿佛是戳中了长欢的心思,他黑色的衣袖摩挲过汉白玉石栏,好似无意般支着下巴,目光却更淡更远:“也许吧。不知什么时候,就懂了。”说着,竟然有几分笑意浮现。楼语悠瞧着他,目光有些古怪,他是知道长欢和那个人的事情的。
他们二人的结局,也许苍凉,却足够圆满。
可惜楼语悠和夙烨怕是连这样的结局也求不到,他莫名地羡慕长欢。羡慕他明明不懂情爱却能获得真情,偏能识得情爱。
“曾经那个灭情绝欲的冥主大人怕是再也回不来喽。呵,灭情绝欲,说起来,我哥不也是如此?”楼语悠的语气有些嘲讽,不只是在嘲讽他那尊贵的哥哥,还是在嘲讽明明有心,却偏偏辜负了的自己?
“回不去亦好,与其高高坐在王座上,俯身看人世悲欢离合却全然不懂,我倒宁愿受这么一劫。”长欢笑容有着不同于以往的温软,一抹暖色从眼底浮现,语气中带着难以掩饰的温柔。他再也不是那个手刃无数生魂,麻木冷血的冥主。
而另一边二人言语中谈及的那灭情绝欲的天帝陛下正走往紫微宫。
在华丽的衣衫也掩不住楼枕寒本身的薄凉,眉眼间的苍白并非是因为脆弱,而是因为狠绝。
通常的时候,天帝楼枕寒该都是言笑晏晏,风流倜傥的模样,轻勾唇角,凤眸微挑,美人环绕,一派纨绔子弟的轻薄模样。
然而他却是狠绝的。
若不狠绝,如何能在前天帝楼衍玉驾崩之后,隐忍十年?
若不狠绝,如何能卧薪尝胆委曲求全,却暗地里发展势力?
若不狠绝,又如何能蛰伏多年,待寻得一夕机会,出其不意,见血封喉,夺回天帝尊位?
只有比常人更狠上三分,才能满手血腥却面不改色。
之前的长欢是如此,楼枕寒亦是。
所以对楼枕寒来说,一个桑落的痛苦绝望,微不足道。只是不懂情爱的他,却不明白,为何从指间至骨血,都会蔓延开一种尖锐的痛?
唯一不同的,只有原本存放心脏的胸膛。
“参见陛下。”琉薇面色如旧,仍旧笑若桃花,只是看向楼枕寒的目光,带着近乎死寂的痴缠。“里头没有什么事情发生吧。”楼枕寒冷然的目光扫过,让琉薇也不禁有几分惧意。“禀告陛下,寝宫确实没有任何事情发生,一切如旧。”
然而琉薇话音刚落,楼枕寒就入了里间,连一片衣袂也不曾寻见。心顿时跌落谷底,琉薇垂眸淡笑,不动声色,只是动作难免有些滞涩。他从来都不在乎她。
幽幽的冷香浮动,自从与桑落闹翻之后,紫微宫就又变回这样清冷的模样,可对于楼枕寒来说这都无所谓,因为,只要人在就行了。
重重的纱幔遮掩着,似乎在小心的保存着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