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雁初若有所思:“他伤我,是因为我伤了你?”
扶帘婉玉道:“没错,你缠着他,他喜欢的是我,你为此就要害我。”她脸上又浮起怨毒之色,“我险些被你害得手足俱废,如今变成这个样子,他怎会不恨你!”
房间陷入沉默。
雁初盯着她半晌,忽然拍手笑起来:“公主手段高明。可惜不擅长说谎。”
她不紧不慢道:“别说越夕落不可能做出嫉妒害人这种事,就算他真喜欢你,你又怎么至今还称公主?又怎会嫉妒我腹中的孩儿?你根本没有得到他,我说的对不对?”
看着扶帘婉玉变色的脸,雁初一字字道:“没听到他亲口说出来,我绝不饮此药。”
扶帘婉玉冷笑,待要开口——
“是我的决定。”清晰的声音忽然响起。
雁初的脸变得煞白,转脸看向来人。
他的脸色也不太好。
几乎不可能发生的事,注定了更难以接受的结局,令他的心更冷酷了几分。
房间的气氛陡然转变,使女们都噤声,一名使女连忙要解释,他却抬手制止了,从使女手中接过药:“都下去吧。”
嘴角泛起得意的笑。扶帘婉玉低头,顺从地带使女离去。
房间只剩下二人,桌上烛花炸开,发出轻微的响声,摇曳的烛影里,他走到床前,将那碗药递到她面前。
是他的决定,他不放心让扶帘婉玉来,竟是要亲手喂她喝?
雁初紧紧地抓着被褥,控制着没让手发抖。
大仇未报,她也并不希望这种时候怀孕,只是又莫名地抱着一丝希望,尽管早就清楚他是什么样的人,这个结果仍旧比想象中要残酷,原以为对待亲生血脉,他会留情的。
终于,雁初将视线下移,落在那碗黑色药汁上。
西聆君看她长睫轻颤,不觉将声音放轻几分:“此药会令你昏睡,不会痛苦。”
也许是听错,那语气变温柔了,似乎在哄小孩子,只是对雁初来说,这种安抚并未激起半点甜蜜。他此刻的态度证实了许多事,这孩子纯粹是交易中发生的意外,风火泽舍命相救,再无感动可言,而是叫人心惊,那根本不是为她,而是带着目的啊
雁初轻轻地“哦”了声,伸手接过药,饮尽,然后将碗还给他。
她的平静与顺从明显激怒了他,眸中的温柔化作怒火,碗在他手中“砰”的一声碎裂,冷冷地看她两眼,拂袖便走。
目送他离去,雁初扯了扯嘴角。
掌握一切吗?他的报复比想象中更可怕,可惜她的反应让他失望了,他是想看到她哭泣恳求吧。
第二十七章 挑拨
第二日醒来,雁初除了感到虚弱,没有太多不适,知道是他用折元之术疗伤的缘故,接连数日使女们不断送来药与补品,雁初也不拒绝,一概照服,尽量不去想那个失去的孩子。大约休养了半个月,雁初菜重回到定王府,没多时便接到乌将军的消息,信中轻描淡写提到萧齐派的眼线已处理好了,至于他具体是如何处理的,雁初也没追究,乌将军毕竟是军中重将,手段自不会少,萧齐这边没反应,说明他并未察觉,估计那些“眼线”让在向他汇报消息。
霰白山,雪洞中,那盆残花开得越发美丽,花朵大了很多倍,算来离结果之期已经不远雁初浇过萧炎早准备好的血,然后将花重新藏好,趁早下了山。
刚进城,雁初就被人请到了熟悉的房间,很快,南王自屏风里面走了出来。
雁初笑道:“殿下好皮厚,除夕宴上当着满朝文武的面碰了个大钉子。”
“焰邪元君本就受皇兄控制,”南王道;“你回来是为他。”
雁初道:“殿下管得太宽了。”
南王道:“他来世的命运就掌握在本王手里,你猜本王会如何对他。”
“殿下的威胁为时过早。”雁初转移话题,“乌将军手头三部越军随时待命,殿下打算几时离开京城?”
南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皇兄派人找上平昌应远,他和另几人已有向皇兄投诚之意。”
雁初沉吟道:“经历除夕宴上哪一出,他们必是畏惧元君之威,平昌候手里握着急焰军,殿下打算如何处理?”
南王道:“只有一个字,等。”
急焰军是焰国特设军队,约合五万之众,个个精英,平日不出动,只在京城危急时待命备战,焰皇近年忌讳萧齐与越军,也在暗中扶植势力,若再得到急焰军,他未必能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