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部分(第1/4 页)
闲心。然而过去两年,她只能退居幕后看帝姬坐在前面收买人心,自己却一丁点儿主母待遇都没得到。今年,她只是鼓起勇气走出来,借主事的机会出面打个前场。这要求可不高啊。堂上这把交椅,她平时是惯坐的,其他姬妾仆婢都得在下面,只是今天她一坐,就遭来这些人的非议。
在她嫁入的近两年间,她已经投入了许多在这周遭武官妇人的人际关系上,送的礼并不少,其中几个对她还是笑脸相迎的,但这高、徐和梁驸马家,因为是皇帝打马球、蹴鞠的好搭档,帝姬同她们有更深厚的联系,她就只能忍着了。
一个个说话着走到冯君跟前,以为是文迎儿的下人,就越过了,看着文迎儿不知道是谁,心里想她没下这个请帖啊,是谁请来的?直接问文迎儿,“这一位贵客是……”
文迎儿答:“我夫君是冯熙。”
斑鸠儿愣了愣:“冯熙?是间壁那个,被罚没在牛羊司的那个?”
“牛羊司?”周围女眷先是忽地笑一声,后发觉不对劲,都从冯君和文迎儿旁边闪了开。那斑鸠儿也知道这地方是属于光禄寺专门饲养和宰杀牛羊的地方,禁军里面的逃兵犯兵不除军籍的,放在那里杂役,宰杀牛羊。这……这沾染畜生血腥实在晦气之极,且又沾染犯将之家,这人也不是她发请帖的,怎么会到这儿来了?!
斑鸠儿果然挑眉说,“这……冯家娘子是不是走错地方了?今天来的可都是贵客,奴也没邀请啊,这个……”她有点儿慌,因为今天迎门的是帝姬的人,不是她平常使唤的家丁,这什么人都放进来了。
文迎儿刚才听见她说冯熙是牛羊司的残兵,联想那天他一身血腥味,倒是能解释了。
那高太尉家的娘子直接将手里的碗往下一扔,凉水和里面的荔枝都泼在地上,“你这是触我们霉头,还是侮辱帝姬的门庭?”
斑鸠儿下嘴唇一咬,对文迎儿道:“真不好意思,我命人带一份礼,烦请您出去。这里不是吃白食的地方。”
斑鸠儿立即让自己的家丁上来赶人,家丁拉扯住文迎儿和冯君往外走。小徐娘子道:“穿成这样来吃白食,不仔细说我还没看出来,仔细这钗冠果然是假的 。”
冯君挣开家丁,啪地拿出请柬拍在桌子上,“你睁开眼睛看一看!”
众人吓了一跳,那斑鸠儿拿起请柬一看,上面笔迹是她没见过的,纸张也不是她出的,但却写的是“左卫将军荀子衣邀”,她于是提高声调:“这请柬我没见过,你们还敢伪造?”
“伪造?是你们送来的,竟然说我伪造?”冯君往前一步,身体挺直,正好比斑鸠儿高半头,居高临下看着她,一双眼睛如刀,吓得斑鸠儿往后退一步,叫:“赶快拖走,再闹我看直接拉去衙门收拾吧。”
冯君看那家丁一把扯过了文迎儿,因文迎儿头冠巨大身子又被裹着,这一下摔到地上,她登时怒目推开那家丁,“拿开你的手,也配碰我冯家的人”转头盯着斑鸠儿:“小妾登堂果然难看,你不去跟驸马核实请柬,就敢这么赶我们?”
在众贵女面前,斑鸠儿立刻被激怒,她要的只是一个面子,眼下连一丁点儿都不给她留。
“你这张嘴真厉害啊,驸马请的人都过的我的手,有什么好问的?我看进衙门前先吃几掌记性才行!”
其实本来也是说说,推出去了打不打也看不到,但冯君却眼光凌厉道:“掌我?我爹与大哥在世之时,你们胆敢这么侮辱我们吗?我爹西北征战三十年,你们的父兄男人却在花楼点牌子吃酒,抱着你这样的妓、女睡觉,你们胆敢这么侮辱我们?”
“拖出去拖出去掌嘴!什么东西!”她这一番话让斑鸠儿要疯了,也把贵女们惹得叫一个火。
文迎儿知道糟糕,这下家丁更都来又抓又推。眼看那家丁就打在冯君脸上了,她转念一想,口里道:“帝姬万福金安!”
果然家丁们都立刻缩了手,连同斑鸠儿和贵女们都屏住呼吸往堂前和堂后看。
文迎儿立即起身,稳了稳心神迅速说话:“各位息怒,我家大姐说话一时糊涂,但请柬却的确是驸马宅递过来的,否则我们决不敢造次。门外那位帝姬跟前的公公认得我大姐,是他接请我们进来的,劳烦请求核实,若不是驸马所邀便是帝姬所邀。若是帝姬邀请也能这么赶走吗?”
文迎儿知道既然内侍没有验她们的请柬就请她们进来,还可叫出所有列席之人,又不假思索地叫冯君为冯家大娘子,那必然是对今次宾客了如指掌。门外都是帝姬从宫里带出来的人,对于来什么外人怎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