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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休书一份,送去佘氏宗祠。”
一旁站着的黎管家身子一抖,刘卓侧头看来,目光如电。
“老奴以为……老奴——”
刘卓把画押的罪状往案上一放,声音异常的大,他没再说什么,而是带着妙玉回了鸾栖殿。
吕妍睡了大半日,肚子舒服多了,看到刘卓进来,想起身伺候,就见刘卓三步并做两步的上前扶着她,“没听太医说不能太操劳么,以后这些小事我自己来便是。”
吕妍只好听话的躺了下去,静静地望着刘卓笨拙的脱下衣裳,露出里面洁白的亵衣,接着掀被躺了进来。
吕妍窝在刘卓怀里,伸手拉住刘卓的手抚在自己还不太隆起的肚皮上,声音轻柔的说道:“这是咱俩的第一个孩子,这几日我怕你生我气儿,便没来得及告诉你,然而今日看着你那焦急的模样,我有些悔了,我应该第一时间便告诉你的。看着平平的小腹,里面居然有一个小小的生命,觉得非常神奇,这份喜悦,我一直想与你分享,还好今日什么事都没有,若是……若是——”
刘卓伸手压在她的唇上,吕妍抬眸看去,刘卓一双幽黑的眸子里有晶光流动,他很认真很严肃的说:“不准你说这样的话,我那日不该说这么重的话伤你,明知道你是为我好。夫妻本为一体,如你先前所说的,夫为天,天踏便不可活,所以你那天这么说,你并没有错,我以后再也不会离开你们母子了,就让为夫守着你,再也不让别人伤害你。”
“异……”吕妍不知不觉眼眶含有泪花,她是几世修来的福气,受老天眷顾,不仅重生,还让她寻到了一位好夫君。
“异,你不走,我也不走,我们就守在京城,守着父皇母妃,就承欢膝下尽孝,将来等孩子出生,我还要带着孩儿进皇宫见母妃,见父皇,也让他们高兴高兴。”
刘卓感动,捧着吕妍的脸,垂头吻上她的朱唇,轻轻的浅浅的,小心翼翼的,带着眷念带着怜惜,带着心疼,许久才放开,看着一脸驼红、眸中染上一层氲氤水汽的吕妍,刘卓艰难的移开目光,双臂把吕妍抱入怀中,下巴抵着她浓密乌黑的头发。
想起那日吕妍所说的,在得知吕妍怀有身孕那刻起,刘卓终于下了一个艰难的决定,就听她的罢,把手中的军队与追随的家臣幕僚平安送去彝地,自己到时再悄悄地潜回京城,暗中守护着父皇与母妃。他这一生从没有想过要夺嫡上位,他先前所想,只要能全身而退便好,如今有了妻儿,越发让他连着这全身而退的愿意都成了难达成的。想起父皇莫名病重,却苦寻医不觉,察不出什么问题,心里便已明白,连父皇自己也不再冶疗,这京城迟早是要变了,若再忧愁寡断,只会害得更多的人去送死。
刘卓搂紧怀中的人,那温暖的感觉让他心下一安,一定要保娇奴母子平安,一定要。
吕妍醒来时,刘卓早已去上早朝,看着空空如也的床沿,心情有些复杂,昨夜吕妍能感觉得到,刘卓是整夜紧紧地搂着她,未松开半分,怕是一夜未眠吧。
妙玉听到声响,机灵的走了进来。
吕妍问道:“后院怎么样了?”
“回娘娘的话,是芙蓉殿的佘侧妃下的毒手。”
“哦?”
妙玉上前扶起吕妍,接着把绣金丝海裳花的软枕塞到吕妍身后,吕妍靠着床头,沉思了一会,叹了口气,“该舍则舍,果然有魂力。”
“妙真昨日去请太医时,奴婢派人跟踪了刘嬷嬷,见的是夏侧妃,伏法的却是佘侧妃。”
“纪家势大,夏侧妃是他们唯一的希望,若是两人同谋,总好过两人一起伏法,该断则断,手婉狠辣,这便是他们纪家,这次还多亏玉儿心细。”
“是奴婢份内的事,娘娘好了,才是奴婢最大的福气。”
妙玉妙真一直跟着吕妍,是刘卓送给她的,当初两人跟着她进宫,同生共死,不离不弃,甚至有什么事情连刘卓都瞒着,只认她吕妍这个主子,就是这两人让吕妍省了不少心思,还是多亏了她们,也亏得妙玉这般心思缜密,脑子灵活。
“娘娘,有一事奴婢不知该不该讲。”妙玉开口。
“你且说。”
“关在府中地牢中的佘氏想见娘娘最后一面。”
侧妃谋害王妃,若是传入父皇口中,便不是她一人的事了,还连累着整个家族,她又沾亲带故同刘卓是表兄妹关系,如今刘卓这样处理,才算是对母舅家最仁慈的,佘玉环知道自己已无回头之力,见她最后一面,也罢,都是将死之人。
“扶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