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蔣序簡略回答:「高中同學。」
他不再去看池鉞的臉色,轉頭望著林伽,語氣也恢復了鎮定。
「你看到了,我和對方認識。雖然調解不需要申請迴避,但有些當事人還是會介意此類情況,擔心律師因為這種原因沒有辦法保證自己的權益。」
蔣序頓了一下:「我可以替你重新找律師來溝通,律所還有——」
林伽瞪大眼睛打斷他:「靠!誰說我介意的,我不介意!」
蔣序家下來的話一時卡住了。
林伽有點抓狂:「這幾天我都跟你把事情都說清楚了,現在換人我又要重頭來!誰管你和對面是不是同學,就是前任也得給我解決了!」
他說完才發現蔣序和對面都是男的,這個比方好像不合適,卻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反正蔣序肯定明白他的意思。
旁邊的承辦民警也聽明白了,一聽到認識,都來不及為剛才的事生氣,連忙道:「又沒到法庭,迴避什麼。熟人就更好了,大家好好聊好好說,爭取把這件事解決了,先回調解室。」
畢竟不嚴重的治安案件,調解永遠是最優選。一群人重新到調解室坐下,蔣序剛才的的水杯還在桌上,紙杯有點變形,有幾滴水灑落在四周,濺開波瀾。
蔣序收斂情緒,和對方一條一條商討賠償調解事宜。
這件事林伽明顯全責,於是他避重就輕,沒有再去聊當天的經過。只是詢問了對方傷勢如何,有沒有住院,是否耽誤日常生活與學習。又說到林伽認識到了錯誤,非常後悔云云。
林伽開口想插話,被蔣序一眼威脅回去,繼續臊眉耷眼當他的吉祥物。眼神到處亂跑,看了眼徐明洲,看了眼蔣序,又落到對面蔣序那個老同學身上。
對方很安靜的聽著蔣序說話,有時徐明洲招架不住接不上話,轉頭求救時,對方才會開口回答蔣序的問題。
他語氣低沉,說話聽起來條理分明,一看就知道是在工作里浸潤久了,完全明白蔣序的意圖。偶爾在一些類似過錯方確認、傷情鑑定的細節問題上,會和蔣序確認幾句。
唯一奇怪的是,不管是在開口說話還是在沉默,他的目光始終落在了蔣序身上,沉沉的,一寸一寸看過去。
而蔣序完全相反,不管是討論還是與對方溝通,他的目光要麼在徐明洲身上,要麼在手裡的材料上,反正從來沒有和對方對視。
討論了接近兩個小時,最終林伽賠償對方全部醫療費用和其他損失,合計15萬元整。
蔣序問:「如果還有其他訴求請一併提出,我們協商解決。如果沒有,就麻煩徐明洲先生和我們一起簽署調解書。」
15萬對於林伽來說灑灑水,但對於這種傷情輕微的打架鬥毆事件已經算是非常高的賠償金額。對徐明洲一個學生來說的確誘人。
他遲疑著轉頭去看池鉞,池鉞終於短暫的收回目光,回應道:「你自己決定就好。」
最後,雙方簽訂調節協議書,林伽當場拿出手機給徐明洲轉帳。
事情終於解決,出了派出所,林伽神清氣爽,轉頭去看旁邊的蔣序。
對方正在低頭看表,頭髮柔順地垂在額前,側臉看上去線條流暢且白皙如玉。
這個律師雖然凶,好歹好看又有用。林伽問:「蔣律師,要不我請你吃飯吧。洋房還是榮府宴,私房菜還是西餐,隨你挑。」
蔣序微微一哂,提醒對方:「剛花出去十多萬,省點吧。」
「怕什麼,我有錢。」
蔣序想說一句那是你的錢還是你爸的錢,但又覺得對方好心請客,這種話的確掃興。自己以後都不會見這位少爺了,沒必要當教育家,於是只搖搖頭。
「不去了,還要回律所。」
林伽不信:「馬上六點了,你不下班啊?」
「加班。」
林伽撇撇嘴,也不知道信不信留下一句「那下次找你。」開著法拉利揚長而去。
蔣序收斂笑容,回頭看了一眼。
池鉞從出派出所就不遠不近的站在蔣序身後,似乎一直在等著對方和林伽說完話。
見到蔣序看向自己,池鉞跨上前兩步,走到了蔣序面前,垂眼去看他。
這是時隔十年,他第一次這麼近,這麼認真的看著蔣序。
蔣序臉色很白,不知道是不是一如既往曬不黑。睫毛纖長,在眼下暈開一點影子。
蔣序被他看得又開始心顫,躲避對視,語氣公事公辦道:「還有什麼細節沒有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