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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于凕一双死鱼眼瞪着我,忽而目光中闪过一丝杀意。不好,直觉告诉我如果他此时拔剑那定无人可救我。正当我开始琢磨如何躲闪时,他已然动了手。隔得如此近,眼看他潇洒地举起一柄比我轻不了多少的剑,就那一弹指间已经斩了过来,迅雷也没这么迅。再淡定我也不敢拿自己的小命开完笑,一惊一怵,一个声音窜了出来,闷闷地只哼了一下又没了。
我愣了一瞬,片刻后才反映过来,那声音好似不是我口中发出的。
忙侧头看去,只见老树背后死猪般瘫着一四脚朝天的平昌小卒。
“好险,好险。”我拂汗喃道。但更险的是,不知道这鲜于凕是想杀我碰巧杀中这倒霉小卒,还是想杀那小卒碰巧吓到了倒霉的本姑娘我。头脑里那几根简单的筋络顿时纠结在了一起,一团乱。
冷冰冰的剑还擦在我肩上,我的气也还卡在嗓子眼儿上,一瞬后,故作镇静地笑道:“大将军真是好剑法呀,好剑法。这么一口重剑居然能杀人不见血,呵呵……哈哈。”
鲜于凕真不是一张咸鱼脸,死就死吧,还给弄个黑色。他一声冷笑,嘴角那么一弯,将剑收了回去,“晕了而已。”
我捂着心口,总算舒了口气。甚好,想来是没打算杀我。心口一松,止不住又恭维了一句:“那也好剑法,这么重的剑居然只是打晕而已。”
这话多中听,自认为本姑娘活了十多年,说话上是最有分寸的,曾几何时还逗得师父乐滋滋地将毕生秘传的吐纳之术授于了我。但这点本事在鲜于凕面前却讨不了半点好处,他闻了言一张脸又沉了几分。
“你再敢说半句,休怪我不客气。”
声音让我一个寒栗,他已转身,冲着那背脊我不屑地撅了撅嘴,左右没想明白,我隋岚是哪里得罪他了。
“好吧,多谢大将军刚才相救,为免再让大将军看到我这张讨厌的脸,那就此别过吧。你向西我向东,以后见着我也躲着你,免得您老人家看着碍眼。”
他的步子顿了下来,却没回头,“想要命就跟着,我也用不着见你那张脸。”
呵!还真给本姑娘上脸了。我狠狠地挖了他一眼,自觉自己不是他的兵,也就不用听他的命。没理会他,我转身走一树后,三下五除二地拔去作猪躺状的平昌小兵的外衣,接着又套在了自己身上。
鲜于凕此时已经离开,他走阳关道,我过独木桥。看着那空荡荡地林子,我没好气地哼了一声。难道没有他鲜于凕,我就会没命。我拉了拉衣襟,将头发绾了个平昌小卒髻,朝着已被烧成灰烬的营帐走去。
第12章 以一敌千
绞尽脑汗,终于记起慕瞳的麒麟玉落在了什么地方。昨日晌午去附近的溪边浸了个浴,出去时好似将玉卸下来塞进了枕下,想来是落在先前所宿的营帐内。费了不少劲才找到那营帐,都已经被烧得只剩个竹架了,也不知那宝贝麒麟会不会也被烤熟了。
我蹑手蹑脚地摸了进去,在黑炭间翻看了一下,果然瞅见一只炭烤麒麟。伸手掏了起来,还热乎着,若不是我一双慧眼也就把它当成山芋了。将麒麟揣进兜中,肩头忽地一沉,一只手搭了上来。
“你怎么还在这儿,不是让所有人都去林西吗,还不快去。”
袖中的麒麟险些落了出来,我惊的不是被人发现,而是发现我的人。这不甚熟悉的声音,让人厌恶至极。
“本世子在跟你说话呢,你有没有听到?”
是了,这只爪子便是余世子的。我镇了镇神,开始观察周围的情况,玄鹰骑扎营之处是一片平坦的坝子,经大火一烧更变得荒芜,眼前只有三丈开外有一烧焦的树,就算我轻功再好也跳不了这么远。但如若用上师父教授给我的吐纳之术,那便另当别谁论。于此,我深吸了一口,将气息运了一小周天。
正待我发力,那搭在肩头的爪子猛地向后一拉,一个不稳身子被那么一带,整个人便调了个转。
正对着姓余的,我盯着他的眼,他望着我的脸,我们就这样大眼瞪小眼。他有些惊,我有些怵。此等距离就连眼睛里眼渣子也看清楚了,这可如何逃跑。
我讷讷一笑,姓余的却先憋不住开了口,“可是前日新招的卒子,怎么从前没见过你。”
笑在我嘴角沉了,接着又浮了。
不会吧,几日不见,这余世子怎么眼神差了许多。
“小人这就去,这就去。”我连声答道,摆脱了他的魔爪,向着外冲去。
去林西自然与我无关,我本该趁此溜之大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