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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浴洋正懒洋洋地趴在刘理的窗台上往外看着,刘理喊他,他斜过来一眼,眼神暗淡无光。
“你喜欢吃什么?”刘理问他,预备参考下顾浴洋的意见。
顾浴洋却不怎么想跟刘理说话一样,他刚翻了几页的书本被丢在刘理的床上,他站在这个窗户边已经快一个钟头了。
“随便。”顾浴洋说,声音懒洋洋的。
“泡馍?凉皮?面条?”刘理倒是很起劲,他也有两天没吃好饭了,前天在楼下蔬菜铺子里蹭了粥喝,昨天只吃了两个鸡蛋,仗着年轻,精神还有,但已经饿得前胸贴后背。
顾浴洋皱起眉:“泡馍和凉皮我都吃过,我很不喜欢,面条是什么面,PASTA?”
“啪嗒?什么啪嗒?面条牛杂碎面呀,我知道一家做得很好吃,你吃面喜不喜欢加香菜?我好喜欢香菜……”刘理说着口水都快流下来,香喷喷的面条好像就摆在他眼前冒着香气。
他赶紧咽了口口水,低头擦擦嘴角,摸着头干笑两声,回身找尺子。
“我喜欢香菜。”顾浴洋在刘理身后说:“那就吃面吧。”
他们后来便去吃了面条,刘理点了两碗牛杂碎面,里面加了满满的香菜,面条端上来,绿油油的香菜盖在酱色的汁水上,扑鼻的香气蹿进刘理鼻子里,他懒得再说一句话,拿了筷子便直接吃起来。
面店的桌子油亮油亮的,看起来不怎么干净,顾浴洋却不在意这样程度的卫生问题,可他拨开面条上的香菜的瞬间,却愣住了。
他赶紧把捧着碗淅沥呼噜喝汤的刘理喊起来:“这里面是什么?!”
他瞪着眼睛,像看到世界末日一样的表情,然后他用勺子捞起一块猪大肠:“请问这是内脏吗?”
“是大肠啊,这家洗得很干净了,你不用担心会脏……”刘理说,流着口水看那块被酱油染得亮亮的肠子,他的肠子已经被他瞬间卷干净了。
“天啊,怪不得这个面有点异味,我刚才还喝了口汤。”顾浴洋把大肠连勺子一起扔回碗里,做了个作呕的表情。
他毫不客气的嫌弃让刘理有些摸不着头脑,那感觉像自己不专心踩歪了针脚一般,有点说不出来的委屈感。
“……很好吃啊,为什么不吃了……”刘理说,声音比刚才低了一级。
“我不吃内脏。”顾浴洋义正言辞地说,又捂住了嘴,好像刚才他喝的面汤被人下了毒。
“为什么不吃?”刘理很纳闷,问道,声音更低了,总觉得自己做错事一样,虽然他本来是好意。
反过来想想有谁会不吃内脏呢,内脏那么好吃,猪牛羊身体里的心肝肺胃肠,每一样都是刘理的挚爱。
他理所当然地以为顾浴洋肯定也喜欢。
“内脏里全是细菌,很脏。”顾浴洋说道,似乎终于平复了他的恶心感,他拍了拍胸口,把面条推到桌子中央。
然后他站起来说:“我还是回家吃饭吧。”
便转身离开了。
从这件事,其实就可以看出来顾浴洋是个挺凉薄的人,他从过来到离开都没有说一声谢谢,走之前甚至带着一脸上当受骗的厌恶表情,这可不太符合他从小受的西式教育。
可那个时候没有凉薄这个形容词,刘理也没看懂顾浴洋的表情,他只能想到“娇气”一词,他也不太在乎“谢谢”“对不起”之类的客套话,所以他想可能顾浴洋是比较娇气吧。
原本应该小事看大,刘理只想到这一层,便不再去想了,他吃完了自己那碗面,又努力吃完了顾浴洋那碗一口没动的,撑得肚子圆滚滚,几乎没法站起来,但想到顾浴洋下午还要过来,他还是很快回到铺子里了。
下午顾浴洋很晚才过来,他看起来脸色不太好,皱着眉,似乎心情很糟。
刘理又问他:“怎么了吗?”
顾浴洋抬起眼睛看他,没什么好气地说:“我不想来你这里了。”
刘理便一愣。
这才是顾浴洋过来的第二天,第一天时他们明明处得还不错,不算有说有笑吧,至少不算糟,怎么才一天顾浴洋就不想过来了呢。
这种时候就特别显出刘理的木,显示出他对为人处事的不擅长。
窗户外自行车铃声咔零零咔零零地响,刘理却好像连槐花的香气都闻不到了,面对着顾浴洋明显的恶意,脖子微微发红的刘理抓起了耳朵。
“可我爷爷不让。”顾浴洋又恶狠狠地补了一句。
他有点自暴自弃地拿起一本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