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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觉得你掩饰得比别人还要多么。”
狱寺愣了一下,立刻涨红了脸跳了起来,朝右手边的人破口大喊:
“魂淡!老子说的是修饰!是修饰!不是掩饰!你是耳朵有问题么!我看云豆都比你聪明!”
他绷直了手臂指着云雀那张邪魅而波澜不惊的脸,完全单方面的在斗气。
“草食动物,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嘛。”云雀压着声音笑了一下,抬手就拉过狱寺直指他的手,将他毫不费力地扯到怀里,狱寺一直很挑食,瘦得让人似乎能够隔着衣服感受到他的骨骼般。
“是和你这鸟王交流太费劲了。”狱寺没好气地白了身后的人一眼,却大大咧咧地坐在云雀的大腿上没有动:“喂。”
“嗯?”云雀漫不经心的应着,伸手逗了逗狱寺耳边翘起的一缕银发。
“我昨天收到了伯格斯特的信。”狱寺闷声道。
狱寺背朝着他,让他看不清狱寺的表情。
“伯格斯特家族?”云雀放下手,却将狱寺轻松地从腋下提起来,让他叉开腿对着他坐下,虽然腿上承受了狱寺的体重,却根本不觉得沉,云雀与他的视线相平:“你父亲统领的家族?”
“啊。”狱寺抿抿唇,没有看云雀的眼睛:“他想让我回去继承家族,当伯格斯特的BOSS。”
“你的意见?”云雀搂紧了狱寺的腰,语气却依然不紧不慢。
“当然是拒绝了!”狱寺用了理所当然的语气回敬道:“没有十代目的地方我怎么可能去!当伯格斯特的BOSS不就等于背叛彭格列么!谁都知道伯格斯特家族这几年突飞猛进的扩张,已经是彭格列面临的不小力量了,我再过去到那里,简直就是……”他咬了咬下唇,找不到一个合适的词来形容。
云雀伸手抵住狱寺的下唇,阻止了他无意识的自虐行为:“你拒绝了,你父亲一定不会善罢甘休吧。”
“谁知道。”狱寺耸耸肩,“那个人在我记忆里是个极其狡猾的男人,反正我和他除了血缘关系外,根本没什么感情。”
“谨慎一点为好。”云雀又皱皱眉,不放心地提醒他。
“我当然知道。”狱寺不耐烦地揉揉脑袋,“很小的时候就看到过父亲想拉拢敌方的一个俘虏,但是对方一直不屈服,所以父亲就把那个有着天才般身手的俘虏用酷刑杀掉了。很极端,不过也符合他的性格。”
云雀眉头皱得更深了。
“——不过,中国不是有句古话嘛,虎毒不食子。”看到云雀严肃的表情,狱寺忍不住笑起来,身手去戳云雀皱起的眉心,“他应该不会朝我下手的,你放心好了。”
狱寺很少展露纯正而不添加任何官方色彩的笑容,但是这种笑容却常常露给云雀看,在每次云雀替他担心和忧虑的时候。
相对云雀而言,狱寺的笑容是最好的镇定剂,能够让他这个一直以行动派为首的人瞬间冷静下来。
就像是他如同黑夜般的眼睛,在遇到狱寺后才找到了所谓的光明的源头。
云雀一直是个容易动心却不容易动情的人,但是动起情来却比谁都要执着而认真,面对着狱寺,他将这一点展露得天衣无缝。
他很少允许狱寺为彭格列而出战,很少允许狱寺熬夜批改公文,甚至这十年来变得温和了一些,很少因狱寺的小脾气而和他争吵,他将狱寺保护得太好了,好到狱寺都因为他沉默的温柔而沦陷。
只是这样严密的保护,都无法改变狱寺的浩劫。
如果那天他陪着狱寺去出任务……
鲜血可以被评价为丑陋的,也可以被评价为美丽的,丑陋在于厮杀的凶残与丧心病狂,美丽却在于那星星点点的嫣红色点缀于狱寺的身上,像是盛开在少年身上的一朵朵繁花。
在这里如此浮躁的世界,狱寺倒在血泊中安然沉睡到永远的模样却仿佛让整个时间都静止。
都说永恒是可望而不及的,但是死亡却是永恒的,永远不说话了,永远不微笑了,永远不会用着羞涩却佯装霸道的语气喊着魂淡恭弥,永远不会燃着指上的五枚戒指如同穿花蝴蝶般闪现于战斗场景中纯属运用着绚丽的招数,永远也不会在每个夜晚的时候缩在他的怀里像只慵懒的猫咪一样连蹭带撒娇。
“隼人——”他猛然睁眼,额上早已冷汗淋淋。
云雀怔了片刻,看着头顶天花板的吊灯,这才意识到这里是自己所处的彭格列云守房间。
刚刚的梦,是回忆么……
他想用右手擦擦额上冒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