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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谢沈默了一会儿,
“我知道你是在暗示我现有的这种家庭模式可能不会长久,但到了今天、现在,我仍然可以肯定地说,林涛是我的人,我叫他向东他绝不会向西!”──他隐约听出了卢疼疼话里的威胁,做出这种确认,一是自己非常肯定;二,也是提醒面前的女人不要想著做什麽手脚。
卢疼疼微笑,
“是,所以如果你叫他走,他也绝不会留,对吧!”
“我为什麽要叫他走?难道你非让我现在办快速移民上哪个国家跟林涛领个证儿你才放心?不会吧?!”
基於他们之间曾经有过的关系,老谢说出这话不无讥诮。
卢疼疼没有动怒,继续那麽四平八稳的,
“因为你本性自私,因为你根本没做好承担一个家庭的准备。於你来说,开心的时候,谁在那儿都没问题;不开心的时候,尽可以要他们都滚蛋,反正只要你愿意,随时可以再找人。”
老谢无语了,卢疼疼的话点中了他的命门──的确,他这些年过的就是这种生活。
卢疼疼端详著他的脸色,知道自己的话全中,心里叹息一声,
“一个家庭里人与人的关系要像太阳,朝起夕落有一定之规。不能升上来几天後面没影儿了,也不能是跳跃性的。所以我考虑再三还是希望转移监护权,最起码在诘夫那里,不会期望太大以致失望太大。”
老谢坐直身子,考虑半晌,长长的叹出一口气,
“你就那麽不信任我?你就那麽武断的相信我和别人处不长?卢疼疼你扪心自问,如果我真痛快签了那份监护人协议,等你真断气儿那天想著你儿子在这个世界上连个全心全意待他的人都没有你能闭上眼吗?”
卢疼疼深吸一口气,
“不是我不愿意相信你,是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看不到有能相信你的地方!就算是林涛,如果我眼睛还没瞎的话,好几次,你也是动过让他走人的念头的吧。能有现在的局面,无非是多了我和卢诘夫,单凭你一个人照顾不过来了。你现在能这麽耀武扬威的坐在这里跟我说这些,是因为林涛这个时候应该正在家里给我准备午饭,所以你才能那麽心安理得,所以你才会觉得你只要能抓住提纲携领的东西就好。但是我告诉你,养育一个孩子,方方面面都是要考虑到的。”
“是,我承认,卢诘夫这些年是你一手带大的,很多东西我可能还没学会去适应。但是你不能一棒子把人打死,从你那睿智的眼睛里应该也能看到自从他出现我做出的一系列努力吧?!”
卢疼疼点头,
“是,我能看到。但我们现在讨论的焦点是,你这些努力能做多久,或者说,当你感觉自己已经掌控了之後,还愿意付出多少。无论是诘夫、甚至是林涛,他们都在长大,除了关爱之外,可能就在不远的将来,他们还需要得到你的尊重。而你,骄傲的谢大律师,能适应这种身份的转换吗?”
“尊重…哼哼哼。”老谢有些气急败坏。对他来说,这世上值得他尊重的人不多,而那俩,的确从未在他考虑之内。
“是,尊重…”
卢疼疼转身从床头抽屉里拿出一份文件递给他,老谢一看又炸了,
“遗体捐献书?卢疼疼你至於非要对自己那麽狠吗?”
再翻到後面,
“…你仿造我的签名?!”
卢疼疼大方承认,
“对,本来我想叫万俟和诘夫签的,但是诘夫未成年,所以只好模仿你的了…你要是想告的话趁早,别过几天诉讼主体消失了。”
老谢把文件扔到一边,
“你这麽做卢诘夫会怎麽看我?焚尸灭迹?以後让他连个吊唁的地方都没有?”
卢疼疼的目光落在很远的地方,
“捐献遗体一年之後院方也会设立公共墓牌的,无非是少了追悼会的环节,我也不在乎那些。这件事我也和诘夫讨论过,他明白人死如灯灭。至於影响…我说了人都会长大,我彻底的消失,对於你建立新的生活模式,是好是坏,都看你的了。我只希望,你能尊重我,履行这上面规定的义务…算是对我最後的一点付出吧…”
老谢沈默了很久,刚想再说什麽,卢疼疼已经疲惫的挥挥手,
“我累了,林涛也快来了,你总不希望他站在旁边听我们在争论什麽吧?”
老谢抑住怒气,起身拿包,
“对於监护人的那个,我仍然保留我的意见。”
卢疼疼淡然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