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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柏这时走过来帮助李赛脱下身上的重甲,李嗣业这时已经走出了营帐,在旁边看着儿子卸甲,李赛解开了肩头的甲扣,前胸的胸甲和背后的背甲哐的一声掉在了地上,沉重的声音让人知道了李赛身上的铠甲有多沉重,里面的羊绒背心和身上的衣服全部被鲜血浸透了,鲜血凝结之后形成了一块块的硬疤,李赛早觉得不舒服了,不过现在才有机会脱下来。
将身上的衣服脱下丢在一边,李赛看到衣服全部变成了黑色,那是血液干涸之后的颜色,自己都不由咂舌,难怪古人形容战斗时要说浴血奋战,还真是这个道理。
李赛这时身上只穿了一条到膝盖上方的牛犊皮裤,这是用水獭肚子上最柔软的皮做的,是李赛母亲闻氏知道李赛即将出征帮儿子做的,非常的柔软透气,李赛露出了身上已经棱角分明的肌肉,轻松的单手提起边上很大的一个木桶,这是用来饮马的水桶,是从山涧里一桶桶打来的,高有一米四,装了大半桶水,重量达到了两百斤以上,本来取水饮马都是用桶打出来用的。
李赛现在单手就提起了这个大水桶,右手提桶边举过头顶,左手往桶底一托,桶中的清水便哗的一声浇在李赛头上,李赛被冷水一激浑身一颤,清澈的山泉令李赛浑身大畅,李赛拿起李松递上的一块毛巾浑身擦了一到,接着又拿起木桶将水全身一浇,大呼一声“痛快。”
把身上的水擦干,李赛拿过李柏送来的干净衣服穿上,就走过去和李嗣业见礼,李嗣业笑着拉李赛的手走进帐篷,父子两在帐篷中铺的毛皮垫子上席地而坐,李嗣业拿出一个皮囊丢给李赛说道:“尝尝,这可是草原上的好酒。”
李赛打开木塞大大的喝了一口,酸味中带着一点酒的辣味,这是草原上特有的奶酒,用马奶倒进木桶用一种抓篱,也就是像现在搅鸡蛋的那种东西拼命的搅动,使马奶开始发泡,也就是一种发酵的过程,最后放置几天就成了马奶酒了,这种酒与其说是酒,不如说是一种食物,它营养丰富,一名骑兵携带两皮囊马奶酒可,也就是十公升左右的马奶酒就能够又当干粮又当水吃上五天,这可是草原上骑兵的最好食物。
李赛本来就饿了,这个微酸的味道更是令他胃口大开,于是咕咚咕咚李赛一口气就将大半袋马奶酒喝完了,随后将空皮囊递给李嗣业,腆着脸说道:“父亲,还有没有?孩儿可是饿坏了。”
李嗣业不由失笑,李赛可是很久没有对自己这样了,六岁前李赛会对自己撒娇,可是六岁懂事以后李嗣业就总觉得李赛似乎对自己很怕,父子两也就很不亲近了,自从那时候起到现在李赛又流露出了对父亲的幕孺之情,李嗣业不由有点回到李赛小时候的感觉,李嗣业又从身后的矮几后拿出一个皮囊,递给李赛后说:“慢点喝,马上吃的就来了,我叫李松去端了,别急。”
李赛这次没有大口喝酒,喝了一口就递给李嗣业,李嗣业也喝了一口酒问李赛:“我看到了你抓来的吐火罗的国王了,你打算怎么处理他?”
李赛露出一个大大的笑容说道:“当然不能便宜他了,我们疏勒为了这次出兵几乎把底子掏空了,还有这次阵亡伤残的唐军的抚恤,何况大唐出兵也需要补偿的嘛,我看这些都要着落在这些胡人身上偿还。”
李嗣业吃了一惊,问道:“难道我们还要叫吐火罗和诸胡国出钱?这不是欺负他们么?不但杀了他们人,还要掠夺他们的钱财。”
李赛嘿嘿一笑:“父亲,如果我们战胜了还不要求战败了的出钱,那么岂不是所有的战争成本都是有我们来出了?战争其实打的就是钱,这个赔偿也是带有惩罚性质的,如果我们打胜了反而要亏本,那么大唐就会越大越弱,越打越穷,如果每次战争能够带来收益,还是大大的收益,那么凡是跟我们大唐作对的国家就会想想战败之后的下场,这也是一种威慑,而且有了足够的战争赔偿,大唐就会有充足的资本来进行新兵的训练,武器铠甲的购买,军粮的购买,就会越大越强,那些所谓的仁义对待的只能是自己人,对大唐有功的将士和我大唐子民,其他国家的人不能讲仁义,只能用刀枪来和他们讲道理,实力才是对外的王道。”
李嗣业首次听说这样的道理,目瞪口呆之余也觉得李赛讲的有道理,李嗣业愣了半天消化了一下这些冲击力十足的新观念,点点头道:“佐国我儿,你说的很有道理,我至少明白了一点,对自己人好总比对敌人好,那么这次怎么得到赔偿就由你来办,为父就在边上旁听。”
李赛眼睛放光,因为李松端进一个大托盘,里面装满的大块的肉和一摞面饼,还有就是索要赔偿的事情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