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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时屋里空无一人。
林夕阳内心深处升腾起一丝强烈渴望,只要一伸手,她就可以握住它。这个绝对颠倒秩序的时刻现在正在变成她身体内部最脆弱的神经,它在不停地旋转,企图让她的精神和肉体分崩离析。这会儿,婆婆正在朝她的单位打电话呢。她不停地打,名义上是召唤她回去吃饭,实质却在监督她在干什么。不知道她现在发疯了没有。她找不到她就发疯,无法控制时就将她的宫廷宝贝对准污水沟,非把那里弄得鲜血淋漓不可。然后她会疯狂地往厕所里跑,她来回地奔跑,整条街都被一股气味笼罩着。
但愿小家伙能找到回家的路。林夕阳睁开眼睛想,她终于装着不经意的样子把手扬过去,五个手指就势一把抓到了冰凉的金属支架,丝丝凉意从手心传过来,她明显感到身体中心那根脆弱的神经变得不堪一击,浑身紧张的肌肉骤然松弛下来。她吓了一身冷汗,本能地缩回手。
一个满脸肉疙瘩的老头子大摇大摆地走了进来,这个号称妇科专家的老人实际上是一个表情非常残酷的大胖子。他使劲捏她的胳膊和大腿。林夕阳疼得直不起腰来。大胖子伏下身子,用肉墩墩的大手掌使劲按她的小腹,林夕阳尖叫起来。
老专家突然抬起头问她,你很长时间没有性生活了吧?林夕阳咬着嘴唇点了点头,然后又急忙摇头。满脸肉疙瘩的老头子就盯着她看,把她盯得汗毛一根根地直竖起来。老专家说,性生活到底正常还是不正常?林夕阳想了想,终于摇了摇头。老头子的嘴角浮出一丝笑意,这样一来,他脸上的表情就更加惨不忍睹了,粉色的肌肉上上下下抖动,他阴冷地笑起来。
老专家很快就出去了。其间,林夕阳的手机不停地颤动起来,随之音乐在黑暗中突兀地响起,那是一首欢快的意大利波尔卡,躁动的声音在房间里乱窜。她不用看电话就知道电话是谁打来的。从现在开始,她要做好准备,做好解释的词,辩解的词,把时间和地点说得天衣无缝,神态举止还要非常自然,否则她会看到一个载着死人的车轮在地球中心飞速旋转,非要把人弄得粉身碎骨不可,把地球弄爆炸不可。
林夕阳发起抖来,小腹部的疼痛似乎又加重了一点。她忍耐着与之不协调的噪音,恨不得一切都快点结束。但她知道不会有那么好的事等着她,它总要给人制造一些痛苦或者灾难来拼命提醒她,生活就是这个样子。
现在她明白了,聚集在身体中心的疼痛和性高潮没什么两样:令人窒息后的绝望感和让人欲罢不能的深深痛苦。身体内持续的痛苦又折磨着她,像一个巨人用宽大柔软的手掌把她从喜马拉雅山顶推下悬崖。她的器官发生了严重错位,乳房还挺拔着,但里面长了一个坚硬的肿瘤,不知道是恶性的还是良性的,总之,如同一个魔鬼在一片沙漠里设计和建筑了一个城堡,里面无人居住,道路却被堵得水泄不通。她感到自己发霉生锈的身体在变质、在腐烂,肉在一块一块地往下掉,掉得越多,精神也就越颓丧,这是一个带有狂乱意味的垂直落体运动,旁边站着一群饥饿的乌鸦,月光照在它们长满雀斑的脸上,它们等主人一断气就会像狼一样猛扑过去。这时这个女人强烈希望有人掏出手枪,对准她的脑门猛烈地射击,让她来不及尖叫就变成了一堆齑粉。其实只要一粒子弹就够了
一个戴着无框数字眼镜的女人走了进来,她看起来文弱不堪,如果不是她身上穿着具有明显特征的白大褂,林夕阳还真以为她也是一个病人。她目无表情地晃来晃去,像个表情淡漠的尼姑,她肯定把林夕阳当成了一只躺在案板上跳舞的猪了,和一头猪打交道就不用那么费脑子了。果然,她坐了下来,戴上塑料手套。她举着两只塑料手,冷冰冰地命令床上的女人脱下裤子,把短裤头彻底褪掉。林夕阳急于从疼痛中摆脱出来,她闭上眼,一支冰凉的玻璃针管冷不防刺向了她,针头准确地刺进了她身体的敏感地带。她听到药水在血管里汩汩流淌的声音,这声音激起了她生命中最真实的恐惧。就在这时,床对面的金属支架漫进她大脑,并打开了她的身体,其表皮已经感受到了神经末梢的调节,平常干枯的肌体在一点点地舒缓。躯体内有一种东西在急遽地凝聚、在压缩,体内坚硬的内核承受了所有汹涌奔跑过来的颤栗,这颤栗聚集在一起骤然爆发了,突然向四面八方狼奔豕突,疼痛感消失得无影无踪。
女医生拔出针头,拍拍她的肩膀,告诉她好了,没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