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第1/4 页)
�俊薄 ⅰ岸源�沸狡笠翟趺窗欤俊�
“人生”太大、太空。如今困扰年轻人的,是谋生,是就业,是跳槽。20多年过去,人们的视线从形而上的思索回落到对现实的焦虑。
不可否认,当年亦有偶像级的知心姐姐。早期《女友》编辑部就盛产幽默、温情的知心姐姐。远在中国台北,还有罗兰和三毛。除了写她奇特有趣的经历和浪漫动人的爱情,当年的三毛,还曾经是个聪明体贴的知心姐姐。她文集中的《谈心》就是一个知心姐姐信箱。她的回信真诚恳切,将文字的动人心处发挥到了极致。
为什么上世纪80年代的知心姐姐扎堆,还能成为偶像?
北大教授张颐武认为:那时候社会比较封闭,青年获得信息的能力很弱,内心有很多焦虑无法排解。人们也想当然地认为青年是一张白纸,因入世不深而需要别人启蒙,需要精神导师来告诉他们人生的路该怎么走。那时也没有心理医生,很多心理问题被阐释成一种思想问题,比如小资产阶级思想等。不像现在,精神上的焦虑不安会被解释成一种心理甚至生理状况。
而今天,年轻人可以通过网络找到各种问题的答案。有了心理问题,还可以求助于心理医生。这一切的必然结果是:大家不需要全知全能的精神导师——老版知心姐姐了。
2001年年底,《中国大学生》杂志竞聘情商博士执行主编现场:一位女编辑说她人生经验丰富,绝对可以胜任一个知心姐姐的角色。但年轻的编辑汪海明,对于她的此项“优势”表示了轻蔑:“在网络时代,知心姐姐这种东西早已过时,根本没必要存在。”。竞聘的结果,是年轻的汪海明胜出,而他的那番斩钉截铁、毫不留情的话,仿佛是给老版知心姐姐下了死刑判决书。
新款知心姐姐:什么是道德底线?
巫昂也有个信箱,在杭州的《每日商报》坐镇当“巫老师”。很多来信和她的回答都被收罗在她名叫“巫昂的春药铺 ”的博客里。
这个新款知心姐姐在广大等待抚慰的读者心目中,是“那种火爆型的老师,一开口就是一派刻薄的骂词,对失恋者不予安抚,偷情者不予体谅,被抛弃者不予同情,意欲自杀者,不予开导”。
巫昂说:“我自己觉得这样比较够劲,和风细雨、语重心长,非我所长。”与巫昂遥相呼应的,是连岳在《南方周末》、在《希望》、在《上海一周》,王尔冈在《城市画报》上所开的类似专栏。
新版知心姐姐们普遍牙尖嘴利。《上海一周》上的连岳,嘲讽起人来丝毫不留情面。常见一些颇有文采、扬扬自得的小资女人被他羞辱得无地自容。但稍作调整,她们还会来继续看他幽默甚至尖酸刻薄的来信点评。
“现在的年轻人都是像韩寒那样的,不需要全知全能的精神导师,妄想指引他们走上所谓‘正路’,做语重心长状教育他们,会自取其辱。”张颐武教授认为,在今天,要想受年轻人欢迎,知心姐姐就要以调侃的、挑衅的、多样化的面目出现。
巫昂从回信当中得到很多乐趣,其中之一就是“有合法机会骂人的那种快感”,有很多来信的人,是主动请她骂骂他们的。“说好听点,这叫做醍醐灌顶,或一语惊醒梦中人。”
“我就是以我的面目,而不是以主流价值或者公众希望的什么面目来出现。”连岳的声音懒洋洋的,但他的表达却有绝对自信。
新版知心姐姐们思想“不积极”,格调“不健康”,情感也“不真挚”,却一样大受欢迎。巫昂的信箱原定3个月,但一写就是一年,编辑换过3个了。而连岳仅在《上海一周》的信箱就已经持续了3年时间。
虽然很多人会抱怨连岳的回答刻薄,给他写信有可能会受到无情讽刺,但他们依然会向他倾诉。“他们写信时就会预期到在我这里会有和主流不太一致的想法,我的想法也许很偏激、刻薄、无聊、无知、脱离现实,但都没关系,他也许就是想听连岳会说什么,读者享受的是一种互动的过程。”
时代变了,但绝望主妇还在,感情、性和各种焦虑的问题也都存在。新版知心姐姐们要解答的问题也无非是这些。
回答过许多痴男怨女的问题之后,巫昂的感受是:今天,在男女关系问题上,人们强烈缺乏安全感。
她脑海里经常会闪回一封写得很有场景感的信:一个女人,有一个婚外情人,她很想中止这种关系,但又忍受不了对方身体的诱惑,很想跑去约会。信写得很坦白、很精彩,后来报社还讨论了那封信,讨论的内容是:它到底涉不涉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