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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儿不依。”
云盎唇角挑出一丝笑意,久违的开心一股脑涌上心头,伸手轻轻拍着画娘的头,对着柳姨娘说:“依依,咱们画儿现在这般,真是像足了你小的时候。”
柳姨娘小的时候,也是画娘这般脾性,总爱对着云盎撒娇卖嗔,可云盎却甘之如饴。
柳姨娘抽出手绢擦了擦眼角的泪,想到了过去的种种,心里委屈,可到底是什么也没说。自己的委屈算什么?眼下最重要的是画娘的事,只要画娘能够谋得一个嫡女的身份,以后嫁个身份高贵的人做正室,自己便就无所谓了。
“画娘,你先出去吧。”柳姨娘轻轻给画娘使了个眼神,推了推她,“时辰不早了,该是到了跟着你姐姐学琴的时候。”又看韵娘,“带着你妹妹出去,好好教导她。”
韵娘低着头说:“是,女儿知道了。”说着便来拉妹妹的手。
画娘却将她的手用力甩开,韵娘身子弱,一向弱不禁风,竟被推得撞在了一旁的柱子上。
画娘心里对这个一母同胞的长姐也是有些怨恨的,若不是她琴弹得太好,姨娘又怎会让她在院里弹琴然后着人去跟世子说是自己弹的呢?若是世子一开始不认准那琴是自己弹的,那么,自己今天也不会受这样的侮辱。
一切说到底,都是这个姐姐的错。
最重要的是,太太一点都不喜欢自己,可偏偏对这个姐姐不错,画娘心里笃定,肯定是这个姐姐胳膊肘朝外拐了。
柳姨娘终是生气了,瞪了画娘一眼:“没大没小的,怎么可以推你姐姐!”
韵娘垂着眸子抿唇不说话,一如既往的没有任何表情,只是眼里却黯淡了些。平日里妹妹欺负自己,姨娘就算看到了也不会说骂妹妹的,今日可巧父亲在场,这才帮着自己说了一句。
韵娘有时候在想,自己到底是不是她亲生的,她对自己,倒还不如太太对自己。小的时候生了一场病,若不是太太着人照顾着,怕是早没了。
画娘跟韵娘出去后,屋子里就只剩了云盎跟柳姨娘。
云盎说:“你心里不好受,也别拿自己的身子出气,你若是有个什么三长两短,两个孩子怎么办?”
柳姨娘点头:“是,老爷说得是,妾身知道错了。”又握住丈夫的手,抬眸望着眼前这个男人,泪眼婆娑,“只是老爷这些日子一直不来看妾身,妾身以为老爷已经忘记了我们母女。这眼瞧着三小姐都已经跟李世子定了亲事,妾身也着急。”顿了顿,又说,“怕是因着三小姐额头留疤的事,太太要恨死妾身跟画儿了,咱们画儿以后该怎么办才好。想到这里,妾身就一时糊涂,做了傻事。”
“原是为了这个。”云盎安慰道,“这事我跟太太说了,以后谁也不许再提,就算是过去了。”
“太太是因为顾及着老爷,这才作罢的。”柳姨娘急着说,“妾身也是为人母的,明白太太的心情,现在说是算了,可她既是认定了是画儿的错,想必是不会罢休的。”抹了抹眼角的泪,“她如今是皇后亲封的正五品诰命夫人,以后若是老爷节节高升,她的品阶也自不会紧紧如此,怕是怕是”后面的话没再往下说,但意思已经很明确。
柳姨娘想说的是,第一,苏氏现在所有的一切都是因着老爷的关系,第二,若是老爷以后官做得更大,苏氏品阶自然也更高,若是老爷此时不表明态度照拂着些,怕是她跟画儿以后的日子更不好过。
云盎自是听得清楚明白,拍了拍柳姨娘的肩:“你放心好了,画儿的亲事我会过心,她是我最宠爱的女儿,我自然会亲自给她选门好的亲事。”
终于往套上走了,柳姨娘趁机说:“妾身自然信老爷,可画儿毕竟是庶出的身份,京城里的贵族公子,又有谁会不瞧中身份?可是画儿这般标致,琴棋书画也是一等一的好,叫她嫁入寻常人家,妾身自是不甘心。”
云盎很喜欢四女儿,以前的云家虽在杭州有些威望,也跟皇家有些关系,可说到底也不过是不入流的商户,嫡庶之分没那么些讲究。可眼下呢?自己是将军,眼瞧着就要去京城了,将来前途无量,而画儿她,不能因着一个庶女的身份,而毁了一生。
当下做了决定,云盎安慰柳姨娘说:“这些事情就让我去操心吧,你也别傻了,好好养着身子,你以后还要靠着画儿享福。”
柳姨娘故作惊讶地说:“难道老爷有法子将画儿的庶出身份改成嫡出的?”
云盎给她掖好被角,点头说:“你先休息,我去找太太商量商量。”
事情已经办妥,柳姨娘又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