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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赫弗瑞提的亲信紧张地握住了刀柄。那赫弗瑞提拦住了他。他朗声笑道:“我至始至终没有说过背叛任何人的话来。倘若你以口信为证引我来此地,我也大可以反咬你说你谋逆在先,我只是来调查你虚实。”他神色颇为轻松。“安提罗普,三王子在我的宅邸布下多个眼线,就连我的仆人中都混杂着这样的人,你让我如何不小心呢?”
“那么我可以告诉你,你的猜想是正确的。但是我现在是没有名字的人。那个名字该被遗忘了,而你也终身不得再叫那个名字。”男子轻叹道。
“真的是你?!你是如何死里逃生的?!天哪,我真不敢相信。”
孟弗图里斯苦笑道:“我如何能死里逃生呢?我以为全底比斯的人都知道我已经被化作狗食,烟消云灭了。”他有些出神。“但是我回来了。历经艰辛回来了。因为我有我的使命。”
“我明白。可是孟弗……安提罗普,你打算怎么办呢?”
“你愿意帮助我吗?”安提罗普镇定地看着那赫弗瑞提。
“当然!我向来不喜欢阴险小人。拉塔默克死后,三王子就开始拉拢所有的大臣。我对他的态度始终不明朗,他想必也是怀恨在心。即便不是为了拉塔默克,我也必须帮你。眼下他想除掉所有拥护拉塔默克的人。我迟早有一天必须和他起冲突。”
无名男子抬了抬眼眉。“那你可有谁能帮我?”
“你有何打算?”
无名男子笑而不语。“只有拉神才知道。”
“时间不早了,你该回去了。摄政王已经知道我的存在了。想必他最近会有所动作,而你势必会受到牵连。但是我相信你有能力保护自己。巴鲁纳,从今开始你就跟着这位大人吧。比起跟着我,他能给予你更多保护。”无名男子俯身摸摸巴鲁纳的脑袋。“那赫弗瑞提,我信任你。”
“我也相信你有周全的计划。但是如果拉塔默克还知道的话,他一定不会允许你这么做的。”那赫弗瑞提黯然说道。他相信眼前无名男子。他愿意帮助他。可是他觉得他可怜,想起故友,怜惜之情更甚。
“他会不允许我这么做。但他也不会阻止我这
么做。这点我也相信。”
微风吹过。眼前什么都没有,黑黑的夜空,底比斯的郊外,除了烤着羊肉的篝火,就只有一堆沙子。三个人坐在那里,皆有些错愕。无名男子早已不知所踪。
皇宫。
“我的陛下啊,今天的天气很好,您要出去走走吗?”贵妇坐在目光呆滞的法老身边。法老五十出头,却看起来格外苍老。傻乎乎的表情,呆滞且空洞的眼神,邋遢的胡须,整日整夜地那样呆坐着。贵妇看起来则年轻许多,但是也已经是四十有余的人了。她面目雍容华贵,但似乎很憔悴也是。她每天都会坐在法老的身旁。她知道法老不会回答她。但她仍然不厌其烦地和法老说话,温柔地照顾法老。她擦了擦法老口角留下的口水,轻柔地帮法老刮脸。
“陛下,您若是能听见我,就跟我说说话吧,哪怕是眨眨眼睛也是好的。”贵妇笑了笑,托起法老的下巴,细细刮着。
一会儿工夫,贵妇帮法老把胡须挂干净了。她整理了一下法老的头饰,抚了抚他的项圈。
“太阳要下山了。陛下,我明天再来看您。”
这是给她的规定。只有拉神在的时候她才可以陪伴法老。而能来看望法老的女眷就只有皇后而已,法老的第一个妻子。
皇后裹上黑纱,默默地退出了法老的寝殿。她和跟随她的侍女回到了自己的寝殿。这就是皇后的生活,她只在两个地方出没。
夜幕降临,皇后用过了晚膳。“我有些累了。你们都下去吧。”她屏退了侍女。
她吹灭了烛火,拉上了自己的幔帐。如此日复一日的生活,给她一种窒息的感觉。可她必须忍耐。
宫里人都知道自从法老身体不适以后,皇后向来很早就休息,然后每天早早地在太阳升起时去看望法老。她尊贵的身份,也让人不敢去打扰。她裹紧黑纱,遮住自己的美丽的容颜,静静地坐在床上。她从枕下摸出一把锋利的匕首。她看了看匕首,握紧它,然后把它藏在了自己的怀中。她害怕。每晚都害怕看不到明天的太阳。床脚窝着她的猫,一只目光锐利的黑猫。
“草原上奔驰的羚羊,跳起来,跳起来。”
一个欢快的男声传来。男人边唱边摇铃铛。但听起来,他身上不止一个铃铛。那叮叮当当的声音听起来有些杂乱,但又不能说难听。模模糊糊的,皇后觉得自己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