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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子君摇了摇头道:“若当日印月殿种种,真如紫罗所言,那么柳氏的心机,便是极为深重、恶毒。她对皇上早存思慕之情,又依着宫外传闻,她是那般极端冷静之人,怕是行事早有预谋的。”
云千雪默默地垂首也不言语,姜子君道:“只是琼婕妤再如何心思深沉,还是太过年轻,太过自负,以为她的那点微末伎俩,旁人如何都看不出来呢!”
“可绿竹与颜欢去了的时候,她还未入宫,她总没有那通天的手眼。”云千雪心中存疑,忧虑不定。
姜子君微微眯目,冷然笑了笑,“宫内宫外,里应外合。诛人诛心,她们用这样的法子来害绿竹与颜欢,也是为了让你真真儿信了天煞孤星的言语。”
云千雪心中怦怦的跳起来,眼圈儿不禁越来越红,悲痛欲绝道:“若真如此,我的颜欢,绿竹去的太冤枉了。我若抓住她们,必定五马分尸,挫骨扬灰!”云千雪心中恨意上窜,只恨不能将幕后真凶杀之而后快。
德妃琢磨了一回,便道:“为今之计,总得先把与你浑说的瞎眼老太婆寻出来,咱们才能有个线索。未寻出来之前,你便仍旧如此以不变应万变。”
如此,德妃便是立时派人去宫外查证瞎眼老太婆之事,期间一番波折暂且不提。却说定昭仪暴毙之事被霍延泓可以封锁讯息,六宫上下只晓得九皇子因为在母体里养的不好,因为脐带绕颈,生下来便是没气的,夭折了。定昭仪因此被皇上册为庄妃,却到底因为痛失爱子而一病不起。
霍延泓心疼庄妃,特意下旨任何人不得吵扰庄妃养身子,更是将与庄妃同住的裴芳仪迁去了承乾宫。
刚下了一天一夜的雪,启曌城内银装素裹。天色放晴,万里无云,极是清透明媚。梅园里的腊梅开的极好,诚妃、恪贵嫔、梁婕妤、裴芳仪四人结伴赏梅。提起九皇子甫一出生便是夭折,令诸人唏嘘不已。
“这庄妃到底无福,前后怀了两次,头一胎被沈氏害的跌没了,这第二胎眼瞧着可以成龙成凤的,竟是脐带绕颈,活活把储君给勒死了。啧啧,也不晓得庄妃上辈子是造了什么孽哟!”诚妃既是同情,又有几分幸灾乐祸的一味,似笑非笑的撇了撇嘴。
梁婕妤与恪贵嫔、庄妃因着常与云千雪走动,素来颇为亲睦,从前又因着沈氏的事儿,庄妃时长帮着梁婕妤寻沈氏的不自在。如今忽然听见诚妃这样说,她笑容一滞,有些不快,可忖着诚妃是自己宫里的主位,便是压下了几分不悦,道:“这孩子总会再有的,诚妃娘娘这样说,若是传进庄妃的耳朵里,怕是不大好。”
裴似棠这好几日皆是心有犹疑,见她们几人提出来,也不避讳,向石桌儿前凑了凑,小声向几人道:“都说九皇子是脐带绕颈,死在了娘胎里,可嫔妾那一日,听见了孩啼声,也不晓得是不是嫔妾听错了。”
“你说什么?”
☆、第31章 定下计策
裴似棠这声音虽小,可这堆秀山上原本风就极大,这句话顺着风声,刮出去,倒也让四面伺候的宫人听得清清楚楚。
听得不远处有人说话,几人忙回头去看,但见王茜萦远远的走过来。她披着银狐斗篷,淡扫蛾眉,脸颊微微泛红,瞧不出是薄薄的胭脂,还是被冷风吹着的缘故。她步履极慢,优优雅雅的进前。几人纷纷起身见礼,她才轻嗯了一声,又懒懒的向裴似棠问道:“裴芳仪方才说的什么?什么孩啼声?”
裴似棠忙垂首,恭顺的回道:“嫔妾住着的衾芜院就在印月殿的后身儿,离着也不远。那日庄妃娘娘临盆,宫里宫外吵吵闹闹的,嫔妾一时睡不着,便在院子里闲坐这。委实听见了印月殿里面有孩啼声,听得可真楚儿呢,哭了好几声。后来听见有太监通传,说是琼婕妤到了,之后,便再没听见孩子的哭声。”裴似棠说着,飞快的抬头瞥了自己身边的宫人一眼,问她道:“是不是?”
芷凝忙点头,应道:“可不是,奴婢等人都听得真真楚楚儿的。后来琼婕妤进了殿,又听见吵吵闹闹,摔摔打打也不晓得是出了什么事儿,乱糟糟的。”
纯妃听见主仆二人这番话,不禁眉头蹙了蹙,可很快,面上便又是波澜不惊,缓缓坐了下来。
诚妃听裴似棠提起柳氏,不禁抿了抿嘴唇,向着梁婕妤等人一笑,别有深意的说道:“如今可不是琼婕妤了,皇上不是刚晋了她做贵嫔。琼贵嫔入宫还不到半年的时间,”诚妃说着,眼神一黯,似是感怀心事一般,道:“再过个一年半载,岂不是要封妃、封夫人了?咱们到底是没本事的。”
梁堇染先后被沈青黛、柳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