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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日热闹的檀板与丝竹之声似还在耳边一般,四周却又静悄悄的。云千雪靠在霍延泓的怀里,两人同披着一件斗篷。彼此间呼吸可闻,身上的气息,是最熟悉不过的温馨。她舒展眉心,这么些年里,与霍延泓的独处,总是这样恬然适宜。
“等把裴世安与如意寻回来又要如何?你还要让裴世安娶云珠?”云千雪仰脸,饱满的额头被月光照的带着些许微光,莹白净透。
霍延泓深吸了一口气,胸膛起伏间,紧贴着云千雪的衣衫,“只看云珠作何打算,她若当真喜欢,我这个做父亲的,没有不成全的道理。”
云千雪失笑道:“往日没见你这般不讲道理。若如意与裴世安真是两情相悦,你岂不是毁人姻缘?”
霍延泓忽然垂首,吻了吻云千雪的额头,温声软语的说道:“有些事儿,也可后来居上。”
云千雪自是知道他想起自身,心觉后来未必不好。她心想着,今日问云珠话时,似乎颇为欲言又止。现下回忆起云珠的神情,仿佛其中又有说不出的隐情。也不再纠结于先来后来,只是摇了摇头。
霍延泓却不知她心里转过这许多心思,只当她这番摇头是大不认同后来居上这番话,当即俯身将她圈在怀里,薄唇微微一抿,轻笑道:“怎么?我说错了?”
“你……”云千雪还未答他的话,却是突然被她打横抱起。她娇呼一声,紧紧拦住了霍延泓的脖颈。霍延泓眼神迷离,已是情动。嘴唇在她的额头与脸颊边儿上摩挲,小声重复着说道:“我可说错了?”
这么些年过去,云千雪到底不习惯当着奴才的面儿这般亲昵。脸上一红,娇叱道:“做什么……”可话还没说出口,却被霍延泓吻住了一点朱唇。
一夜旖旎,迷离间,云千雪听见霍延泓在她耳边歉疚的低声说道:“青萼,对不起。咱们,咱们再要一个孩子吧,再要一个女儿,朕也想颜欢。”
云千雪软软的嗯了一声,埋首在霍延泓炙热的胸膛上。只觉眼角有些湿润,心里带着一种说不出道不明的情愫。带着些许埋怨,也有同病相怜。她忽然觉着,这么些年里,她是与霍延泓,他们两个人是相依为命的人呐。
且说,皇帝下旨命人去寻如意与裴世安,自是比裴家、雍王府要轻易许多。没到两日的功夫,便再京畿的一户农家里寻着了私奔的两人。因着惊动了圣驾,裴世安与如意皆不敢反抗,立时被带回了宫中。
郡主与士家公子私奔,原本就是有损皇室脸面的大事儿。对外寻两人之时,也不曾透露过半句。寻回来之后,只招了裴家的家主与命妇及雍王到了颐宁宫。
如意因着连日的颠簸与担惊受怕,整个人消瘦了一圈儿。裴世安到似乎未有什么影响,还如之前一般。两人此时跪在寿康殿正殿明间之中,太后、皇帝、德妃、元妃端坐在上,一旁站着裴家与雍王府的人。两人皆未因此害怕,只是神情之中露出一丝懊恼。
皇帝一时未语,倒是太后颇气恼如意不争气,肃穆道:“哀家这么些年来教你,疼你,到头来你竟如此寡廉鲜耻,自轻自贱!如意,你就是这样回报哀家的?你太教哀家失望了!”
如意听见太后这番话,脸色雪白。却仍旧一动不动的跪在地上,脊背越发挺得笔直。
裴世安忙叩头,道:“太后明鉴,是,是我拐带了郡主。都是……”
此刻站在德妃身后的云珠登时脸色一变,身子也是忍不住的一个战栗,她隐约能感觉出手指尖儿沁出凉凉的汗意,可她仍旧一动不动的站着,半点儿异色都不敢露出来。
如意却强着道:“没有,是……是如意自愿同世安哥哥走的。”
两人抢着回护彼此,令太后与皇帝皆是微微变色。裴其詹瞧见幼子这般,气的直发抖,恨不能上前给裴世安两巴掌才能解恨,当即道:“逆子!你可知拐带郡主是何等罪名?”他说着,裴夫人禁不住在一旁拉了他一把,生怕此刻插言,越发热闹了太后与皇上。
如意却是膝行上前一步,义正言辞的向太后道:“祖母,如意委屈。如意是真心喜欢世安哥哥的,我们……我们两个早已两情相悦。”
霍延泓大是不悦,道:“胡闹,婚姻大事,自然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怎能由得你们无媒苟合,如此草率?再者,如意,你可知道在大齐私奔为妾,再做不了正堂妻!”
裴世安膝行着上前,向着殿上之人连连叩头,“是小人的错,是小人要……”
“逆子!你给我住嘴!你还嫌裴家的脸丢的不够吗?”裴其詹抚着胸口,一边大口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