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3部分(第1/4 页)
而言都是轻而易举的。所以一年多过去后真正还能深切地记住我的人,其实很少,也几乎没有。
若不是我提前恢复了‘夜’的能力,估计现在他们也不会这么快忘了我啊。
我那一刻真的很庆幸自己是无心无情的‘夜’。
即使到现在‘他’其实还是没有多少感情。
心里微微自嘲着,落在掌心上的视线因感觉到一道异常灼热的目光而转移开来。
一张熟悉却又带着几分陌生的脸真真切切地映入眼帘。
我错愕地望着他,忘了言语。
纵使此刻我已无法言语。
“律……”
传来的声音隐藏着波澜起伏的情绪,仿佛说出的是自己不敢奢求的东西,喑哑而颤抖着。
不要祈求永远,这个世界上其实、根本没有永远。而你以为永远得不到的,或许下一刻,已是近在咫尺,垂手可得。
时间仿佛就停留在过去,若不是四季仍有更换交替,可能谁也不曾察觉到谁的逝去——有些东西注定失去了,就不可能重现。
一年以前的恶梦,让身边的人都成熟起来,也愈发沉稳。有人曾说,时间可以带走一切。所以,悲哀绝望,亦不例外。
他已不记得,那个人的英容。
眯起眼抬头望着灰瑟的天空,褐发披过肩头的少年双手插进保暖的口袋里,有些苦涩地笑了。
有关“他”的记忆,都已模模糊糊。不知为何,总是无法想起那些跟“他”一起所面对所拥有的情感……心里始终淡淡的,仿佛失去的只是一个陌生人,因此不曾为“他”起过丝毫波澜。
一年过去,居然对“他”已如斯陌生。
自己是这么薄情的人么?呵呵笑着,吐出暖暖的白雾,心却隐隐刺痛。
让他不由开始怀疑,他可曾爱过“他”?
既然爱“他”,为何心不痛呢?
当亲眼目睹“他”靠在越前身上一睡不起后,当意识到“他”不可能再睁开眼睛看着他后,为何他的心仅仅只有一抹淡得只是窒息的痛,下一秒却再无其他刻骨铭心的痕迹?
似乎,有哪里不对劲呵……
他,这是在面对所爱之人离他远去后该有的心情么?为何这斯陌生,陌生得令他恐慌却又觉得理所当然?他,明明是爱着“他”的啊……
这份心意,不可能是假的。
可是好像在那一刻,心死的同时再无痛感可言的同时,一切都好像恢复到不曾遇见“他”的那一刻,不曾为“他”动心的那一刻,淡定地极其冷静地面对“他”已死的事实……
一阵突然的寒风刺刺地刮醒心神恍惚的不二,他怔了怔,眼底深处直到现在才终于露出那一抹早就滋生在心底却不知为何从没细想及的困惑。
还没有多出时间去思考倏尔眼前一暗,四周的景色突然都笼罩在一片黑暗之中,明明阴沉却不令人感到恐怖。
不二在这样的世界里,突然找到了一抹奇异得无法融入黑暗的玄色身影。
凭栏而坐,托手捧雪,如此简单的举动却洋溢着一种宁静闲淡的气息,一副白狐面具遮下了那玄色的容颜让人无法窥视一二,只有那双眼睛,宁静剔透的黑眸突然迎上他的目光。
也让不二相看许久后情不自禁唤出潜藏在心里一年又五个月二十四天的名字:“律……”
嗓音干哑,几不成声。
霎时雪花飘掠而过,仿佛不曾有过那一刻幻象,形色匆匆的行人依旧绷着脸顶着严寒而走。
突然留在原地的少年在恢复一切原样后,倏尔转身狂奔而去。
朵朵雪花圈起围在他脖子上的棕褐色毛巾,远远飘落于身后。
人早已远去,空气中却还凝结着滞留在那个少年心头疼得发痛想得发疯的名儿。
律,律……
你没死!
“白馒头,香喷喷,好吃的就来一个耶,仅此一个哎!”
偶然路过此地的人突然顿住脚步闻声望去。
一群七八岁的小孩在雪地上玩闹着,有个小孩就指着一个全身圆滚滚只有整张白嫩嫩的脸露出来的小孩直嚷道:“白馒头,白馒头,好吃又好嫩的白馒头,谁要的赶紧说一声啊,仅此一个别无分家了啊!”
小孩们都笑了起来,闹着说我要我要,纷纷围起了那个羞红了脸的“白馒头”。
白馒头……是那年冬天来临时,幸村得到的绰号。
刚开始的时候原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