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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掌柜朝夫人使了个眼色。
王夫人去里间,捧了个小托盘出来,上面整整齐齐的排放着五十两银子,放到苤子前面。
见了银子,苤子两眼就有了光了,明知道这是啥意思,却装着懵,“这是……”
王掌柜将托盘又往他面前推了推,“这些银子,你先拿着跑路用,至于要多少费用,你心里有数了,回头跟我吱一声就成。”
“这还没办事,怎么能拿您的银子呢,跑路的事,我先垫着不就行了,还让您巴巴的提前备着,这叫啥事啊?”自从这银子上了桌,苤子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桌面,嘴里却没忘了说着好听的。
王掌柜满肚子的不屑,就装吧,不过表面上也不露出来,毕竟是他求着别人办事,“我们也是多年的交情了,又是亲威,哪来这么客套,你尽管拿着。”
苤子这才眉开眼笑抓着银子往袖子里塞,“那我可就不客气了。”
收了银子,也就不再磨蹭了,站起身,“我这就去打听打听,这事早办早好。”
王掌柜也不站起来送,王夫人到是送到门边上,又交待了句,“可得找靠得住的人。”
“表姐,您就放心吧,包给你弄得服服帖帖的。”苤子掂着袖子,沉甸甸的,心里踏实了,盘算着该把事办了再去赌个够本还是先去玩一把再走。
等苤子走远了,王掌柜才站到门口向对面张望,正好看见几个挟着布的人进去,赫子佩满面是笑的往里面迎。
呸了一声,看你还得意得了多久,回头对王夫人道:“这事你催紧着点办,别让那小子把钱弄没了,事又没去办。”
王夫人唤着丫头来收了苤子用过的茶杯去洗,“你就放心吧。”
果然第二天刚开铺不久,苤子就一脚迈了进来,不等王掌柜让坐,就自行一屁股坐在了桌边,倒茶喝。
王掌柜摆手打发了伙计出去,凑上前,压低了声音,“那事有门了?”
苤子喝了口茶才道:“有门了,我已经打听过了,那千喜和赫子佩隔三岔五的就要去马家村买染料,地头我也摸过了,那段路静得很,很少有人来往,办了事也是人不知鬼不觉,关键是找对下手的人。”
王掌柜冷哼了一声,“这老东西,等这事过了,看我不挤死他。”
马家的染料是方圆几百里最好的一家,但却极为死心眼,一家能拿完他的货,就绝不会供第二家的货,哪怕出高价,他都绝不均一点出来。
王掌柜差人去跟马掌柜交涉过几次,都吃了闭门羹,说现在就供‘大和’一家的货。
自己出到比‘大和’翻一翻的价,包下他们的生意。
结果人家反过来要他差去的伙计带话回来说什么,“做人不要这么缺德,不要看人家陆掌柜受了伤,就来挤兑人家小辈什么的。”
他听了这话,又气又羞,对马掌柜当然更是记恨在心,总寻思着给点颜色他看看。
现在只要等赫子佩一倒,看他的东西往哪儿卖。
“那人可找到可靠的?”
一提到人,苤子就露出难色。
“咋了?没找到人?”王夫人和丈夫对看了一眼,心悬起来了。
“这事有点难处。”
“啥难处?”王夫人他给把喝干了的茶斟满。
苤子看了看门外,确定没有人听到他们谈话,才向他们摆了摆手指,示意他们靠近来。
三个脑袋凑在了一块,苤子才道:“这事不比得一刀了结了,死人不能说话,死无对证,干净利索。留着活的,万一认出来了,这后事就长了。”
王掌柜和王夫人又对视了一眼,王夫人拧了拧细柳眉,“办了事,不能让他离开些日子,等事过了再回来吗?”
“这种事,要过,最少也得三五年的,这等于这以后都不用回来了。”
“这么说来,这人是找不到了?”王氏夫妇脸上露出失望之色,昨天白高兴了一场。
“人到是找到了,不过……”苤子见胃口也吊得差不多,再拖下去,只怕要黄了。
王氏夫妇刚不报希望了,他又来了这么一句,心里刚灭了的灯一下又亮了,王夫人嗔怪的呸了他一口,“你就别卖关子了,有话直说,不过啥?”
苤子清了清噪子,把架在凳子上脚放了下去,“人我是找了一个,不过人家说了,从此以后是离乡背井,再也回不来了,而且换个地方,又要从头谋生,费用也就小不了……”
说完拿眼看着王掌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