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丁姝愣住了,这位表哥是在迁怒?丁柔被骂有一半大半的原因在丁姝身上,因他们之间是嫡亲的表兄妹,周世显再恼怒丁姝也得留一分面子,丁柔却不一样,是庶女,又给周世显的印象不佳,说起来没任何负担。
丁敏嘴角微扬,方才同周世显说话时,她说起了以前丁柔如何暴躁易怒,如何自视甚高的欺负姐妹,大太太因丁府名声着想,将以前的事死死压下,下严令不许在外乱说丁柔是非。丁敏不能明着败坏丁柔名声,但私底这事没少做,兰陵侯府绝不会娶一名妒妇不知温良恭顺的人回去做夫人。
丁瑜哭着劝道,“别说了。。。周表哥。。。六妹妹。。。
丁柔面色如常,浮着茶叶,晃动的茶水映着她脸上的笑意盈盈,仿佛周世显说得是别人。不得不说,周世显妒妇这点看得很准,温良恭顺,谦卑礼让,丁柔前生没有,今生同样没有。
眼角扫过略担忧实则得意的丁敏,丁柔目光正视周世显,淡淡的道:“你说完了?”
被丁柔深幽漆黑的眼眸一看,周世显脚底窜阵阵凉气,强压住后退的冲动,握住曦晴的手,厉声道:“我说得不对?“
”既然你说我恶毒,如果我今日不说出几句话来白担了恶毒的名儿。“
丁柔慢条斯理的将茶盏放在桌上,轻声浅语,“敬我者我敬之,辱我者我比辱之。”
”你待怎样?“
周世显明显有分紧张,握着曦晴的手更加用力,丁柔不是放狠话,周世显相信她能做得出。
“只想问周表哥一句,你如此护着曦晴是把她当奴婢呢,还是将她当成宠妾?看曦晴打扮还是姑娘家,有事就钻到周表哥的怀里寻求慰藉,将来周表嫂不知会如何想,周表哥方才说她冰清玉洁,这词用得真好啊,周表哥真不愧是才子。“
曦晴身子瘫软,周世显不舍得放开,可不放开又不成。大秦的礼教赶不上正史上的明清严苛,但也容不得少爷同丫头搂搂抱抱,丁柔的话像巴掌一样扇在周世显的脸上,又让他说不出任何的反驳之言,恼羞成怒道:“我同曦晴发于情止于礼,你。。。你有辱斯文。”
“我只看见发于情,可没看见止于礼。”
丁柔轻笑:“至于有辱斯文我真真是当不起,还有三月是春闱大比之时,京城举子云集,哪一位不是熬夜苦读,以求金榜题名高中状元,只有为官才可施展平生所学,上报陛下,下安黎民,赢得身前生后名,光宗耀祖,萌妻荫子。在周表哥的眼里为官者市侩庸俗,处理公务为民造福,哪敢的上红袖添香来的自在?周表哥谈诗词论画,怜香惜玉,护着这个护着那个,你如此有信心今科高中?”
周世显胸膛起伏,面容变形狰狞,“你。。。你。。”
“送周表哥一句名言,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这话是太祖皇后所说。”
“丁柔,你给我住嘴。”
大太太厉声的话语从外面传来,丁柔面色一凝,她早知道大太太,四姨太太到了,继续说下去,一是丁柔从不肯吃亏,被周世显如此谩骂折辱不还回去太委屈了。二是故意表现出锋芒,让两位太太明白,自己不是她们牵着绳的木偶,说如何便如何。
把丁柔逼急了,拼个鱼死网破也未可知。四姨太太除非想让儿子早早被气死,否则如何都不会看上丁柔,娶厉害儿媳妇,不是把儿子压得死死的,四姨太太也怕万贯家财改了姓。
该做的低姿态,丁柔也不会忘了,她很少冲动不计后果,脑子发热从没有过,前生的闺蜜总是说丁柔是块冰,脑子是计算机,总是推断出结果后再做。
“母亲。”
丁柔起身,屈膝行礼,“女儿。。。女儿被周表哥。。。折辱。。说女儿是妒妇,女儿为丁府清流的名声不能不辩驳几句,女儿受些委屈无妨,万不敢牵连出嫁的大姐二姐,以及尚在闺中的姐妹们,害得姐妹们名声有损,女儿万死难辞。”
在丁柔同周世显翻脸之前,早考虑好了如何应付各种突发的意外,大太太突然到来是丁柔最先想到的结果,于是大太太看见方才镇定自若,唇边含笑的丁柔,在她面前多了几分委屈,多了几分诚惶诚恐。
终究是个孩子,虽然聪慧,但城府不深,大太太是从头听到尾的,对周世显失望透顶,以四姨太太的性子,养不出成才的好儿子。本来占着理,心疼儿子的四姨太太听了丁柔这番话,多了几分的愕然,她不能责怪丁柔,丁柔是为了丁府的名誉,儿子辱得是帝师的孙女,丁府出阁的大小姐是兰陵侯夫人,岂是她们周家能得罪的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