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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者为王败者为寇,徒呼奈何!
外面已经敲了三更鼓了,王府外有被刻意压低的叱骂声,铁蹄踏在石板上的敲击声。鼻翼间浮动着猎人围捕时的血腥味道,而自己就是被堵住去路陷入末途的野兽,想来府外已经被人团团困住了。也是,那位帝王不动则已一动就是雷霆万钧。凉风吹过,应旭后背忽地生了一层竖起的寒毛,即便现在下决心拼个鱼死网破也全然晚了。
外面有仆役开始掌灯,明明暗暗的烛光映在桌上酒壶,里面装盛着上好的流霞酒。酒水香醇浓厚酒色如同琥珀般的蜜色一样诱人,其实只要一喝下就万事皆休。应旭面色惨白,猛一咬牙紧紧握住了手中的斗彩缠枝纹酒杯。
这时候王府总管曹二格在外头叩门,轻声禀道:“王爷,靳王妃过来想和您说说话……”
365。第三六五章 番外 郑璃
作为寿宁侯府的嫡出幼女; 郑璃从小就没有受过什么苦楚。她的长兄次兄大她许多; 可以说是被视为独一无二的掌上明珠也不为过。
在外人看来她生得好长得好出身高贵; 是人人欣羡地对象。可是她心底里有一个不能为人言说的秘密; 她从小就在心底里暗暗地喜欢当朝太子应昶。可是这位太子表哥大她许多; 只一向把她视作小妹妹,且在五年前就迎娶了彰德崔家的长女崔玉华为太子妃,所以她就将这份喜欢化作纯粹的祝福深深地埋藏在心底。
今年春天母亲为她相中了谨身殿大学士刘肃的嫡子刘泰安; 那人是宝和三年的探花; 文采卓然不说人也长得十分俊秀; 他的长姐刘姣就是景仁宫的刘惠妃。按理说两方的辈分有些不相符; 可是大人们都说这是一件十分般配的婚事。
为着女儿的婚事几乎愁坏了的侯府张夫人仔细斟酌了半月,对老实本分却性情近乎腼腆的刘泰安十分满意; 于是就摒弃成见主动约了刘大学士的夫人夏氏在圆恩寺会面。两家的主母相谈甚欢; 这亲事就定在了来年八月。郑璃心想; 过去的事就让它泯灭于过去吧; 也许这就是自己的宿命。
婚后; 性情向来温顺的郑璃和夫婿举案齐眉夫唱妇随; 任是何人都说他们是一对天造地和的佳人。公婆和善丈夫温良; 待角落里的时日长了郑璃就以为这便是世俗的情爱,就像山涧潺潺的流水一样; 虽然浅淡却是润细无声。
但是一切的一切都在那个漆黑的夜里戛然而止。
乾清宫的一处偏仄的宫室里,皇帝将一叠书信丢弃在地上; 眉梢眼角隐含讥讽; “这是太子与你的亲笔吗?你俩早已各自嫁娶; 为何还会做出这等丢人现眼的事情?若是事情传开,你要如何跟你的夫家人的交代,太子这个一国储君又怎样在朝臣面前自处?”
郑璃的呼吸停顿,几乎是一目十行地看完那些言辞凿凿的书信。作为常出入宫闱的她自然无比熟悉太子的字迹,但是那些字里行间却是从来未有过的柔情蜜意。她紧闭了双眼头目森然,无比艰难地扶着肚子大礼伏跪于地上慢慢道:“太子殿下人品贵重端方沉稳,一向待臣女若妹。这么多年我们从来没有一句越矩的言辞,这封书信上的每一个字都是对殿下的恶毒诬陷。“
虽说已经进了三月,夜晚的宫城还是寒风料峭,屋角两盏半尺高的白锡双盘灯衬得屋子里的光影忽长忽短。
郑璃抬着一张静美的小脸直直跪在地上,一字一顿道:“臣女自嫁入刘家后,一直恪守妇道从未越雷池一步。便是偶尔出府也是一大群丫头婆子前后跟着,何来时日跟太子殿下私下幽会。臣女不知圣人从何处得到这些书信,但是臣女斗胆断定献上这几封书信的人其心思必定险恶!”
皇帝脸上就显现一丝莫名嘲讽,微眯了眼睛慢吞吞地道:“若是别人朕就当做诬陷罢了,只是这几封书信是你的好夫婿刘泰安亲自从你的妆奁箱里搜寻出来的。你的贴身丫头也说你有几回出府后并没有回娘家,而是去见了一个不知姓名面貌的陌生人……”
郑璃猛地抬起头来直盯着皇帝,却见那人一双眸子里只有一篇冰寒之意,她蓦地明白了自己陷入了一个光怪陆离的陷阱之中。可恨的是,自己落到井底被尖利的铁齿刺破身体的时候,才恍然这个陷阱无论怎样挣扎都是徒劳而已。她低低叹道:“圣人要臣女做什么?”
皇帝对于她的知趣甚为满意,微微伏下身子道:”这几封书信上的笔迹朕说是真的便是真的,朕说是假的便是假的。只是这上头有太子的铃钤,却的的确确是真的。朕虽然还没有闹明白是怎么回事,可是这幕后之人折腾出这么大一个圈子,难不成就是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