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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锈气!那人欲拔刀而战,却不想手上失了力气,脖颈觉得凉凉的。有袭!这是他在人间最后的想法。
看守打扮的杀手冷冷地注视着尸首,心道这是最后一处。
这样想着,点雪而出,猎杀最后一人。
洗心阁四周东南、西北角各有一处据点,看守会定时巡逻更换据点。今夜有小雪,微寒却并不十分冷,守卫之人便生了懈怠之意,借酒暖身之余喝得高了些。隐卫隐没暗处,听息而动,却从来警惕。
而这个杀手凭一人之力,竟将八名守卫解决殆尽,且不声不响。
他原穿着仆从衣裳,诱杀一处据点三人后,便更换成看守打扮。借此装扮,再杀隐卫,最后便是那最后一处据点。
洗心阁的洗心阵布在洗心阁四周,呈圆圈状包围整个洗心阁。
魏明楼功夫不高,却精通奇门遁甲,洗心阵便是他自前人阵法中取精去糟演变而来。洗心洗心,顾名思义,一入其阵,心内杂事一洗而空。使那颗蒙了红尘的心干净,抖落身上人间浮土,赤条条还归赤子。
一入其内便万劫不复,便是走出这阵,也是脑内空白如纸,不知前缘不晓现事。洗心阵不取人性命,只取人心。
魏明楼也是只奇葩,自创此阵,生怕没有人来破,竟为此阵建了一座洗心阁,将所碧洗阁收录宝物全都搬来此封存。魏明楼放出狂言:天下无人可破此阵。这样一来,诱于宝物的、精于机变的、甘于激将的……明知魏明楼狡猾若狸,却为心所惑要来破阵。
被诱者多,破阵者却无。这些年下来,渐渐再没有人愿去一闯洗心阵。
故而,敢入洗心阵者却要抱着比必死还要坚决的心,同过去完全告别,再不记得熟悉的人、事。
只见那看守装扮的人,极为坚定地向洗心阁迈步而去。旁人眼里他只是步入深黑,于他要步入下一个轮回。
瘴气迷眼,外人不能窥见几何。从外面看,洗心阁及其前还是那副老样子,他却只觉周遭事物都在改换,连雾气也似在运动,白昼黑夜不断转换。
力不由心
,明知此地险恶却也忍不住昏昏睡去,迷蒙之间他听见谁的笑声。那其实是成年男子的笑声,在他耳里却是青涩的孩童声音。
眼前移换的事物渐渐停下来,一个七八岁小娃的模样清晰地显现出来。
他着一身麻布衣裳,表情时时都很严肃,一点也不像这个年纪的孩子该有的样子,然而他偶尔笑起来的时候真真神采飞扬。阳光之下,他似乎在发光,头发上衣服上都有毛绒绒的微光,回首看向自己,模样却不甚清晰。
只听他道:“既然如此,你,便叫倚红吧。”
……
她看见脑海之中翻腾的阵阵白雾,眼睁睁看着往事腾云而去,想要嘶叫喉咙却似哑了一般不能发出一点声音。于是她挣扎起来,藏身帽中的乌发挣脱而出,流水一样泻了满肩,秀丽的容颜也露出来。原来竟是个女人。
她开始流出眼泪,成串地滴落,一面摇头一面喃喃着:“不……不!放过我、放过我……”然而却没有任何声音发出来。
随着最后的白雾蒸腾而去,她脱力地坐倒在地上,突然尖声叫出一声“不!!”直冲云霄,凄厉骇人,令闻者不禁胆寒。
只听一声“糟糕”,便有一个人直冲冲地闯进阵来,只见那人似醉了一般,东一步西一步。听他语气像是十分心急的样子,然而他面上却还带着些微笑意,手上的折扇也随着身影摇动。
在这洗心阵中还能如此故作潇洒的不做第二人选,自然是魏明楼。
他于这险恶的阵中竟大声唱和起来:“成礼兮会鼓,传芭兮代舞;姱女倡兮容与;春兰兮秋菊,长无绝兮终古。”随他所言,洗心阵中移转的事物竟然渐渐停下来。于阵中看与于阵外看,景物都变作一样,阵外之人也终于看见闯阵者。
魏明楼哈哈大笑:“九歌破八卦,笑语,我这手怎么样!”说着,他折扇点绛唇,沿着闯阵者的唇至下巴滑下,手腕轻动,折扇挑起女人的下巴。
只见那女人泪花了精致的妆容,只听那女人喃喃道楼主,女人神情悲恸,泪眼看着魏明楼。
魏阁主忽然问:“喂,你为什么哭呢?楼主又是谁呢?”
女人心道:对啊,我为什么哭呢?楼主又是谁呢?
然而她还是止不住眼泪,怔怔地看着魏明楼。魏明楼一声叹息,道:“凤大楼主倒是好智谋,连我也骗过了。只可怜你这傻女人,白花了你的妆。”又是一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