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部分(第1/4 页)
一无所获归一无所获,这位官姑娘跟他一见如故,不但有过细言,简直直率得让他觉得有点受不了。
而且从卖马事看,这位官姑娘分明是位有心人,尽管她说的都是激昂慷慨之辞,但此时此地他却不能不提防点。提防并不意味是怕,李凌风从不知道什么叫怕,凭一身傲骨,一把刀,江湖上再厉害的高手他都面对过,怎会怕一个坤道女流,他只是要看看,她找上他到底是为什么,究竟要干什么。
两匹马快,半里距离顷刻间,进入村口,官娟娟缓下坐骑,这匹黑马自然也跟着缓了下来,村口两棵合围大树,树下半坐半靠的歪着两个庄稼汉,草帽扣在险上,身旁各放着一把锄头,睡得正甜。
四条腿都是泥星儿,看样子是不堪辛苦,中午找个凉快地儿睡上一会儿歇歇,待会儿好有精神干活儿。
蹄声并没有吵醒两个人,或者是因为马蹄声不怎么响亮,要不就是来往的车马多而习惯了。
但这两匹马过后,两个人却掀起了脸上的草帽向两人两骑的后影看了一眼,旋即一庄稼汉站了起来,荷起锄绕着村外的小路走了。
这个村子不大,但因为这条大路从村里穿过,大热天走到这里,任何人都会停下来歇歇脚,这么一来卖吃喝的就应运而生,尽管都是些铺面简陋,吃喝粗简的小店,但生意好,而且客人们到这儿不管吃什么,喝什么,都是口口香。
村子中央,这条黄土大路两旁就有好几家卖吃喝的,卖茶的带卖酒,卖酒的也管卖茶,包子、馒头、窝窝头,荤素油菜小米粥,酒是自酿的高梁。
官娟娟在一家门口停下,李凌风自然也跟着停下,下了马,官娟娟连问都没问李凌风,就径自拧身进去了。当然,李凌风只有跟了进去。
一进这家卖吃喝的门,李凌风凭丰富的经验,敏锐的感觉,马上就觉出不对了。
这家卖吃喝的就叫它酒坊吧,这家酒坊不小,在这个村子来说,恐怕是首屈一指的,十几二十副座头,座儿上了七成,各种打扮的人都有,但李凌风一眼就看出全是江湖上走腿闯道,三刀六眼的豪客,而且是黑白两道都有。
这里地方来往的人多,出现江湖豪客本算不了什么稀罕事儿,但这些江湖豪客一个个都尽量掩饰自己,打扮成各行各业,各样各色的人,这就透着占怪了。
官娟娟似乎是没留意,也不管她的姿容,她的打扮突然间招来多少目光,径自靠里找了一坐临窗的座头坐下,招手叫来伙计就点了吃喝。
这家酒坊从掌柜到伙计总共三个人,简陋的柜台里坐的是个叼着旱烟的乡巴老头儿,看样子他是掌柜。
边儿上坐着一个胖胖壮壮,腰里围着围裙的中年妇人,面前一板切菜墩,—把大菜刀,一会儿切菜,一会儿倒酒,一会儿掀笼拿包子馒头,忙得脸上没一点表情,她是干什么的已经很明显了。
端东西的跑堂,招待客人的伙计,是个五短身材,壮壮的中年人。
老少三个各司其职,但他们的关系却让人弄不清楚。
要说那胖女人是老头儿的老伴儿,年纪嫌小了些,要说那伙计是胖女人的男人,看上去他又比胖女人小两岁。这三个究竟是怎么一个关系?
到这儿来都是来吃来喝的,当炉的又不是花不溜丢的小媳妇儿、大姑娘,谁留意这个?
李凌风也没留意,他净留意座上这些行迹可疑的江湖豪客了。等到李凌风往下一坐,他便皱了眉。
没别的,他这个座儿虽然是靠里,但却面向外,一眼就可以看见对门儿,路那边那家酒馆儿,那家酒馆儿里居然跟这家酒馆儿的情形一样,座上全是打扮成各行各业,各样各色的江湖豪客。
这是怎么回事儿?今儿这儿有什么事儿?李凌风正自暗暗心念转动,官娟娟那里悄悄递过一小锭银子,低声道:“别愁眉苦脸的,拿着这个,待会儿,你给。”
不知道李凌风有没有表错情,反正她是会错了意。
李凌风没接那锭银子,忙道:“姑娘误会了,我是……”
他住口不言,伸根手指头沾了些酒,把他的发现写在了桌面上,写完他道:“姑娘没看出来么?”
官娟娟眨动了一下美目道:“看出来了,谁说我没看出来?”
李凌风呆了一呆道:“姑娘的镇定功夫!”
“镇定功夫。”官娟娟笑了,她轻笑说道:“别臊我了,要不是有你这么一个伴儿,我进来就得再出去。”
李凌风沉默了一下道:“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