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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我们的最终曲
姜易成读大学的时候,曾谈过一场轰轰烈烈的恋爱。
那个女生,叫庄绮南,是姜易成的青梅竹马。从初中、高中,到大学,姜易成一条道跟到黑,庄绮南到哪里他就跟到哪里。为这,他在县城做教育局长的爸爸没少心。
南方小城,湿润平和,人杰地灵。姜易成家境颇好,父母对他娇生惯养,说一不二。
姜易成上中学的时候,曾经很是威风,简直是当地一霸,姜易成中学的一个学弟,曾经讲过这样一个在姜易成就读学校广为流传的故事:
姜易成家里有只漂亮的松狮,每天早上学,他就雄赳赳地牵上松狮,杵在校门口,本来那狗就长得武威,神气得可以吞下一头小牛,还肆意地在校门口横着走来走去,跟个临检的、忠于职守的士兵一样,对每个出入校门的人都认真地嗅上一嗅。同时,非常大方地将唾液留在每一位被它嗅过的裤腿上、衣襟上,招摇极了。
简直把自己当警犬。
于是那座小城中学的学生,有一段时间经常看到这样的风景:
作为松狮的主人,教育局长家的公子,姜易成经常做的事,是搬把椅子,右手拄在椅背上,头微微后仰,目光犀利,就跟谁都有可能是他的杀父仇人一样,听凭那只松狮为所欲为,还时不时地拍拍那狗的股——此时那狗便表现出少有的温顺,随即马上恢复忠于职守本色,颠颠冲向行人,挨个“审讯”……
那狗似乎和主人一路货色,只凑近女生,男一概放行,不仅如此,所有被嗅过的女生不但不生气,还个个充满感激之,羞涩者有之,激动者有之,兴奋者有之,甚至有人双手握拳雀跃不已……
不仅如此,等那狗跟皇上选嫔妃似的,认真嗅过之后漠然离去,她们便伤心、失望不已,却又不敢造次,一个个无事般黯然退下,就差行礼、作揖了,最后,退下之前还少不得用无比幽怨、进而含脉脉的目光望向恶少姜易成一眼。
庄绮南第一天转校就看到了这股阵势,顿时吓了一跳,早知道破学校还有这习俗打死都不来。自小没受过窝囊气的她,打算一个旋风腿踢断松狮的鼻梁骨——这是狗最致命的地方,只要将它的鼻梁骨搞断,它就一命呜呼、必死无疑。
庄绮南正准备“行凶”的时候,又有些顾虑——她知道那狗价格不菲,从这金黄纯正的毛色上看,少说也值个万八千的,搞不好这恶少要自己赔偿,那可真是吃不了兜着走。毕竟刚来这学校,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
她犹犹豫豫着该不该动手,冷不防发现那狗已发现了她,兴冲冲朝她奔来。
庄绮南只觉浑身冰凉,暗自叹了一口气,接着,几乎是出于本能,迅速从书包中抓出一瓶矿泉水,拧开盖子,扬手便冲那松狮身上好一阵泼洒……等到狗的主人醉眯眯地苏醒过来,在众女生的尖叫声中站起来时,松狮已经淋了湿乎乎一身,脖子处原本蓬勃、乍起的宛若雄狮的长毛狼狈地塌下去,顺着脖子还在滴答着水。
一片静寂。
后知后觉的松狮终于最先反应过来,非常聪明地掉转狗头,一个猛冲蹿到主人面前,口中呜呜咽咽,倾诉着自己所遭受的极大委屈。
据说姜易成在众人的议论声中,好半天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天哪!那是谁啊,居然泼了萨多一身水!”
“肯定是新来的,这下有好戏看了。”
“想哗众取宠也不至于这样吧?真不要脸。”
“什么哗众取宠,我看她不过是让姜易成注意她罢了。”
……
在姜易成犹豫着是先帮松狮擦干还是先教训眼前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傻妞时,那傻妞倒自己跑过来——
“这是你的狗吗?”一字一顿,声音清脆有加。
“怎么?”
“我刚才出于自身安全,不得已用矿泉水洒了它一身。”
“呃,所以呢?”
“所以——这样一来,我今天上午就没水喝了。这样吧,这水2块钱一瓶,刚才我在路上喝了几口,你就赔我一块六吧。至于精神损失费,看在我们还是校友的份上,我就不追究了。”
“这样啊,可是我的萨多每次做美容就要500多块,它在我长达半年的培训下,终于练就现在的无比聪明,现在被你这么一吓,我得花费多大精力、喂多少药才能让它恢复?这费用这么算?”
“好吧,你叫什么名字?”
“姜易成。”
“在这学校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