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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后一句话有点犯忌讳。对此梨木终于有了动作,顺着肩膀上的手扭过头,发现说话的人是王冰语。
“她们很快就会醒过来,你们别管我——”梨木甩开肩膀。
就在三天前,救护车开到平南村的时候,医生给卢家姐妹照了张照片。梨木在报纸上看到了那张事故照片——妻子帮小姨子挡了六根钢筋,其中有一根贯穿了两人的脑袋,弗如泡沫纸上钉着的蝴蝶标本,不过这里被钉着的是两只蝴蝶。
叠在一起的,两个活得标本。
她们在当时可能还有意识,或许尝试扭动被钉死的身体,疼痛和呼吸困难剥夺她们的意识。生命正在以能够感觉到的速度离开她们身体。但说实话,看着的人都宁愿她们立刻昏迷,因为光是看着都觉得自己脑门一凉。
即使不愿回想,梨木脑子总是不断浮现出妻子的惨状——她在六根铁钉的束缚下痛苦扭曲的身姿。
#我们先走吧,等他累了困了睡着了我们再把他搬回去。
#伯母,各位姐姐,我打算留在这里陪他
#啊,这样你也要注意身体啊,木子。
——耳边总是响着写嘈杂的声音,真是烦透了。
——妻子总是喜欢看着我微笑,笑容着让她的鱼尾纹平增数倍。她比我大10岁,我30岁那年她已经40岁了。由于她懂事得早,又从岳母那听过许多传闻,所以对我母亲也倍加关爱。婆媳不愉快的体验,至我死去时从来都没有过。
——她了解我,理解我;了解我母亲,理解我母亲
——诸天神佛,请把我一半的生命输送给她吧,然后我将用另一半生命来陪伴她
#我先去下厕所。
#好的,这里我看着。
重症监护室里陪护的一共三人。
呆呆坐在病室中间,用手握着卢荟妄想将生命速送过去的是梨木。
刚刚开门走去上厕所的是梨茽淑。
还有一位并非陪护病人,而是陪护梨木的是木子。
“少年该回家了吧,50个小时了,就算你不睡伊莎也要睡啊。”
“”
不喜欢狭窄的空间,搬了张凳子坐在门外的伊莎自然也不能忽略。正因为有她的帮助,大胜男才无法将梨木强行带回去。
“少年,我知道你痛苦,知道你难过,但误将自己承受的罪罚当成是帮她们分担那就大错特错了!你回去睡一个8小时的觉,第二天还能再陪她们16小时。如果你继续坐在这里,一旦倒下就得有两三天都不能陪了!”
房间里只剩下两个能活动的人。木子蹲在梨木后面握着抱着他,此时她已进入发育期的高潮,身高和她母亲一样不见长,但乳量却在这段时间内急剧增大。
可惜梨木没心情享受那种令别人羡慕不已的触感。他抓住木子的手腕,把她拉到自己的面前满脸煞气地质问道:
“是你,是你干的是不是?你说是不是你做的?这件事肯定你是做的——”
是的,他没心情享受温润的手腕。他已经呆坐了几十小时,歇斯底里的思考了几十个小时,正处于精神崩溃或意志爆发的边缘!
“痛、痛,那个,梨木君痛”
木子慌张而又轻声地叫着,右手被梨木抓在手中。他经常握笔的手其实没有多少力度,但是那鹰勾般嵌进了皮肉里的指甲却令木子遭到了巨大伤害。
以被伊莎调教出来的身手,木子有好几种方法能打破这种的僵持局面,最简单的抬起脚给他腹部或胯下踹一下就够他晕了。可在这世界上,每个人总有那么一两个绝对下不了手的对象。比如老妈,比如妻子,比如心爱的女儿。
木子的情况或许更极端些,她不是下不了手,而是根本就忘记了反抗。
即使全身都被疼痛所侵蚀,对于眼前的男人她也依旧甘之若饴的承受,毋宁说要将疼痛返还给他。保持着被扯扭的姿势,木子只是微微地调整了一下自己身体的重心,站着身子面对自己命中注定的男人。
“梨木君,痛好痛”
“是不是你,是不是你做的——你说、你说啊!”
上个月的双休,卢家两姐妹也遭遇了类似的遭遇。上街时差点被一辆急速驶来的汽车撞飞,当时两姐妹侥幸只受了擦伤,被撞弯的是绿化带里的一棵树。
大概是上个星期,距离这次高空落物事件不久前,卢荟和卢薇从楼梯摔落而下。所幸两人包成了球,滚动过程没有造成多大损害,只是额头稍微有点碰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