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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舌头受过伤的伊莎来说,没有必要她一般不会说话,她觉得自己的口音有点奇怪,像是短缺了下半部分三个音阶的残缺竖笛般难听。
那时断掉的舌头确实又被接上了,只是有些不灵活——至少伊莎一直是这么认为的。相对于身体的其他器官,舌头什么的完全无所谓。
不过现在伊莎却惨绿愁红,她羡慕其她人都能表达强烈的爱意,她们全都如此肆无忌惮的表现着自己。
(这或许是由爱产生的嫉妒吧,真是奇怪的感觉。)
伊莎想着。
这些女人中以木子最为横行无忌,耍赖般的从一开始就以牛皮糖的身份自居不过拜她所赐,自己才得以来到他身边,阴差阳错之下怀上他的孩子。
从成果上来看,自己已经击败了所有对手。等孩子一出生妳们就会败落为土鸡瓦狗,紧接着就是顺水乘舟的订婚宴啊啊,以梨木的姓子那是肯定的。
但是不行,哪怕表露出丁点爱意都有可能成为祸端。
只能与他保持似远非近的距离,平安度过每一天。
内心明明觉得只要这样就够了的自己,但有时候也会想要些别的东西
思绪渐行渐远。
“伊莎,今晚想吃什么?你还醒着吗?是睡着了吗?
伊莎呆愣侧卧着,刚回过神想说话,只能咂咂嘴听着声音由近及远的离开。
(我想吃酸的,番茄。)
(也想吃甜的,蜜枣和圣女果。)
就是不想吃饭
心中的声音无法传出。在伊莎若有所失间,雇主嫩声老气的声音又由远及近回来了——
“真是的,连被子都不盖,春天换季可不是闹着玩的啊,觉得自我良好只会自讨苦吃”只听他唠唠叨叨,嘴上振振有词,一路责备个不停。
突然间,身上就多了一层宽大厚实的毛巾被子。
“唔”
暖暖的,刚刚被抱过的毛巾被子。伊莎不自觉的往上扯了扯,盖上嘴唇、鼻梁、耳垂,没过了渗水的眼睛,一路蒙至头顶。
(真是的,我也变得越来越贪婪了呢)
“啊伊莎,对不起,吵醒你啦?”
“”
朦胧的眼睛藏在被子下,泪水从一只眼睛滑落了另一只眼睛
(到底多少年没流过泪了?五年?十年?)伊莎回忆到。最近一次流泪是十一年前眼睁睁看着露西和威特被杀的夜晚。
(可是)不对,不是那种痛苦或痛恨的眼泪。这种泪水——以前从来都没流过,它的成分远比那时复杂。
此刻的泪水彷如五味杂陈。
伊莎隔着被子,似乎能看到他那手足无措的身影——
“抱歉抱歉,我以为你睡死了”
于是,心中便升起种既想哭又想笑的冲动。
然后他叉腰板着小脸,一副先抑后扬地责备——
“不过伊莎啊,不是我说你,既然想睡就到床上去睡嘛,窗口边的地板是最脏的了”
这次是,暖暖的、酸酸甜甜的感觉。
紧接着一直手攀到了肩膀上,像卷席子一样拉着自己朝客厅滚动——
“过来,挪两圈,起码躺在毛毯上啊别蒙着头,来说说今晚上想吃什么,我们三个都‘无欲无求’了,晚餐烦恼得很呢。”
除了梨木和木子外,公寓临时还多了个理财师,她毫无廉耻的跟雇主睡一个卧室,看来木子是要被个成熟女人鸠占鹊巢了。
现在,根据抽签的结果,这个星期应该由梨木来准备晚餐。
“番茄。”
被子里发出嗡嗡的声音。
圆滚滚的被窝像树叶上的茧子一样,黏在奶牛斑纹的毛绒地毯上面,不难想象里面是一只怎样的懒惰的白色蠕虫。
所幸把她从窗口边滚过来也没花太大力气,梨木蹲在一旁记录着她的宝贵意见——
“嗯,番茄,还想要什么?”
“竹笋。”
“竹笋是配菜啊,说你想吃的菜名。”
梨木面露难色地说道。
蚕茧里的白色物体动了下,好像是歪着头,沉思后答道:
“酸甜排骨。”
“嗯,酸甜排骨。”
“酸菜鱼。”
“酸菜鱼猕猴桃圣女果蜜枣樱桃山楂喂喂,伊莎等等,后面的好像点奇怪啊,那些是水果不是菜吧?”
梨木愣愣地问道。
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