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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艳裳见他出手居然落落大方,浑不似一般江湖人士,不由得也自喝了一声彩,“好小子!功夫不错!”红袖一卷,已向沈冥当面袭来!
沈冥见薛艳裳来势汹汹,虽是一抹纱罗红袖,居然劲道极强,犹如飙风扑面,当下双掌横推,将这一卷挡了回去。
薛艳裳一卷未成,“哼”了一声,抬手轻挥,沈冥在月下看得清楚,只见那手皓如白玉,一如当日缥缈峰上那个绝世的手势。然而,这却又是一个能要人命的手势。薛艳裳手指轻颤,在空中弹了几弹,几缕指风顿向沈冥双目和头面几大要穴疾疾袭来,沈冥见这几指速度极快,却也将袍袖一挥,饶是他内力深厚,这几指却也将他的袍袖打出了数个窟窿。
薛艳裳冷冷道:“还有第三招!”她见前两招都被沈冥挡过,便即不再留情,饶身而上,一阵猛攻。
沈冥本不想和她硬碰,但见薛艳裳出招急密,几乎快的令人匪夷所思,自己若不再主动出击,只怕今日更是难以脱身,只得于半空之中和她斗了起来。
由于他适才已经换上了绛云宫弟子的衣服,因此众人由下向上望去,只见两团红影在空中急速旋转,骤分骤合,且不时发出惊风急雨一般的拍掌之声,显是沈冥与薛艳裳相斗正剧。
二人身手之快,当真是令人匪夷所思,却哪里分得出谁是沈冥,谁是薛艳裳?
薛麟见状,卧在地上笑道:“姑妈,你也说了那个‘老’字!沈清微比你大不了几岁,他既然是老家伙,你自然也老了!”薛艳裳虽在剧斗之中,仍然能眼观六路,耳听八方,见薛麟出言讥讽,当下冷笑道:“臭小子耍贫嘴!待我将这小子擒下,再来收拾你!”
她见沈冥年纪轻轻,认定他功夫再高也是有限,二人在空中拆了几十招,薛艳裳不由得暗暗称奇。薛麟的武功极高,她自然是知道的,由于她一向对这个侄儿颇为忌惮,因此才暗中收买神龙堡龙在渊向薛麟下毒。
然而,眼前之人的武功虽然较之薛麟略有不及,却也居然是武林中难得一见的高手,一时之间竟然难以将他擒下。
沈冥和薛艳裳斗到五十招之后,便渐觉不支。他原想此人纵使武功再高,也终究不过是女流之辈,谁料几十招斗下来,发现薛艳裳的武功竟然还远在当日追杀自己的香染袂和蚩风雷夫妇之上。自己当日尚且能够勉强抵挡蚩香二人联手进攻,但眼下面对薛艳裳,却实难支持。只见薛艳裳在空中忽前忽后,忽左忽右,出手之快犹如鬼魅,但身姿美妙却恍若神仙。
沈冥额头大汗潸潸而下,越斗到最后越是勉强,未料到她的武功竟然高绝神妙,一至于斯。
薛麟见他二人在空中打得热闹,却道:“如此星辰如此月,你们偏要在这里打打杀杀,当真是煮鹤焚琴,大煞风景。”
沈冥心中很是诧异,从神龙堡月夜下初见此人之后,薛麟在他的印象里便一直是一个清冷绝俗之人,虽然不能说是惜字如金,但却也轻易不说半句废话。
此时见他突然在此情此景之下吟风弄月,不由得大为诧异。
薛艳裳一面向沈冥进攻,一面向薛麟笑道:“麟儿今日是怎么了?我记得你小时候最讨厌那些风花雪月的东西。古语说‘士别三日,当刮目相待’,你我姑侄已是十年未见,想不到你竟变得如此多愁善感起来!”
薛麟道:“小时候的事,能做什么准?姑妈,不如你们暂且停手,听小侄在此赋诗一首,以助雅兴。”
绛云宫众门人见他这个时候居然还能诗兴大发,不由得都为之侧目,其中便有几人窃窃私语。
薛艳裳笑道:“你要作诗便做,休要耽搁了我的正事。”
薛麟见她二人仍无停手之意,当下一叹,“既然如此,我念我的,你们斗你们的,两不相扰。”
只听他朗声吟道:“乍暖还寒清明雨,柳丝袅娜影迷离。等闲一江春水绿,千帆浪迹梦依稀。”
薛艳裳听了,皱眉道:“你这孩子到底是不肯上进!平仄暂且不论,怎么连韵也不对?我们薛家之人,个个都是文武全才,你爹爹是怎么调教你的?武功倒也罢了,诗词之上,竟然如此草包!”
薛麟笑道:“我不过在这天池山顶上向下面看去,瞧见不少夜间行船,因此一时有感而发,倒教姑妈见笑了。”
他见沈冥此时早已落在下风,当即向他大声说道:“姓沈的!你快走罢!我姑妈的武功当世罕有敌手,你斗不过她的!”
沈冥却是一言不发,原来薛艳裳的掌风之中夹杂着极强内劲,令人难以开口讲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