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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本来只想赶跑贼人,目的已达,当然也就不去追了。当下连忙点燃灯火察看,看看有否失掉东西。
灯火一燃,首先发现的是跌在地上的一个盒子。正是云浩用以收藏剑谱的那个盒子。这盒子是有机关的,不懂开法,盒盖一触便会弹开,里面立即伸出六把小刀,交叉穿插,织成一片刀网。此时这盒子是打开的,但小刀已缩回去了。陈石星恍然大悟:“原来是这盒子帮了我的忙。”料想定是那个贼人,偷了他的盒子,却给盒子里暗藏的小刀割伤了他的手指。
幸好张丹枫手录的那几页无名剑法和云浩所留的拳经刀谱都还藏在盒中,并没有失。陈石星松了口气,盖了盒盖,放入怀中。再提灯察看,一看床上,这一惊可是非同小可。
他的行囊不见了!
行囊里的一套破衣服算不了什么,但云浩那柄宝刀也在行囊之中,可是不能失掉的,刚才他把行囊推入靠床的一边,用被窝盖住,就是恐防照顾不周,给贼人顺手牵羊。哪知虽加小心,还是给人偷走。还好,传家之宝的那张古琴并没有失掉。
店主和住客闻声惊起,此时方始陆续来到他的房中。这间小客栈总共不过五个住客,连同店主和他,也不过七个人,已是把他的小房间挤得满满的了。
客人七嘴八舌的向他发问,陈石星哪有心思和他们细说,简单答了几句,一面敷衍他们,一面却是暗中注意那两个帮过他的忙的客人。
一加留意,果然有所发现。只见那个勾鼻深目的虬髯大汉,中指用纱布包裹:血渍隐约可见,短小精悍那个汉子说话时好似上气不接下气,每说几句,咳嗽一声,不时揉搓胸口。
陈石星疑心大起,想道:“那两个贼人声音和他们相似,身材也是一高一矮,看来准是他们无疑。”
客人们听说他只失了一个行囊,行囊只有一套破旧衣眼和一些零星用品,遂都不以为意,笑道:“这小偷也算是倒霉了,我还以为你失掉什么值钱的东西呢!”言下之意,好像还在责怪陈石星不应大惊小怪。店主人冷笑道:“我们这个地方,从来没有小偷,小店开张几十年,也从未发生过窃案。想不到一有小偷,第一个就光顾你。不过这小偷也真奇怪,为什么他不拣有钱的客人下手,却要偷你的破衣!”有一个好心的客人说道:“或许是外来的小偷,黑夜中摸进店来,也不知哪个客人有钱。小哥。你冉仔细看看,可有失掉银钱没有?”
店主人冷笑道:“他身上若有银钱,也用不着别人替他付帐了。”那两个客人替陈石星付帐之事,有的人还未知道,店主人就告诉他们。
陈石星得那好心的客人提醒,想起那包金豆,把手一摸,那包金豆果然业已不见。料想是给贼人撕破衣掌之际偷了去的。不觉“啊呀”一声叫了起来:“我的金豆不见了!”
那好心的客人诧道:“什么,你有金豆?有多少?”看他穿得破破烂烂,心里实在不敢相信。陈石星道:“大概有二三十颗。”
那客人道:“怎么只是大概?”陈石星道:“我没仔细数过!”
那客人皱了皱眉,说道:“如此说来,你这位小哥倒是真人不露相了。这样豪阔的气派,我可还当真没有见过!”当然是越发不敢相信陈石星的说话了。
店主人冷笑道:“你听他说,他哪里有什么真的金豆?不过,他是曾拿出一颗黄澄澄的豆子,说是金豆子,给我当作房钱。嘿嘿,给我一看,那只是黄铜!”
陈石星怒道:“反正已经失去了,你定要说是黄铜,我也没法和你分辩!”那短小精悍的汉子道:“你失了这许多金子,要不要报官?”
陈石星盯了他一眼,说道:“我不想惊动官府,只盼偷了我的东西的人,能够偷偷还给我。金豆不要也罢,只要他肯交回我的行囊。”
店主人大怒道:“好呀,我忍无可忍,非得揭破你不可,你这穷小子假报失窃,是不是想要讹诈我?”
陈石星又气又恼,说道:“我又不是要向你讨!”
店主人哼了一声,说道:“你有这许多金子在小店失窃,告到官府,我怎能卸脱关系?这件事情非要弄得个水落石出不可!”
陈石星道:“我已经说过,我并不想惊官动府!”
那好心的客人只道陈石星当真是个骗子,此时亦已不满他的所为,冷冷说道:“听你刚才的口气,你好像是怀疑住在这店子里的人偷你的东西,你不妨直说,你怀疑哪一个?”
陈石星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