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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过了多久?
杜晨芭忘记陆念稚,只用了不到三个月时间?
陆念稚忘记喜欢过的苏小姐,又用了多少时间?
十八岁中举前婚事生变,到如今也有近十年的时间了,满打满算陆念稚忘记苏小姐,至少也有五六个年头?
那么她呢?
要用多少时间,陆念稚才会放弃对她不该有的心思?
她想起陆念稚在祖坟堂屋里,面对先父母牌位时说过的话。
离陆念稚三十而立还有两年。
不管过程如何,只要她不肯接受,那么至少两年后,陆念稚不想放弃也得放弃。
她相信,陆念稚做得到言出必行。
杜振熙精神一振,突然觉得陆念稚抛给她的“难题”是有时效的,她能装“七少”十五年如一日,如今不过是两年时光,难道她还熬不过去?
何苦在这里庸人自扰!
该烦扰的是陆念稚才对!
险些被陆念稚带进沟里去了!
杜振熙绷直的脊背一松,靠向椅背专心听杜晨芭说小侄女如何可爱,心里盘算着怎么帮陆念稚。
既然陆念稚要她像帮杜晨芭那样帮他,那她就“乖乖”听话好了!
只要让陆念稚知道,她心里没他,不可能有他,是不是就结了?
她帮杜晨芭的结果,不就是这样吗?
杜振熙大有豁然开朗之感,应和起杜晨芭的家常话来越发轻松,二人正说得热闹,就见杜晨芭的大丫鬟在门外探头探脑,对上杜振熙的视线神色略古怪道,“七少,霜晓榭好像闹起来了。您要不要回去看看?”
杜晨芭吓了一跳,“怎么回事?”
大丫鬟也有些摸不着头脑,对着杜振熙继续道,“好像是竹开差事没当好,叫桂开揪了错处,要打竹开板子呢!”
杜晨芭捂嘴惊呼,忙就催着杜振熙回去,在她们看来,桂开和竹开都是杜振熙的近身亲信,如今莫名其妙闹出这样大的动静,说不得是下人之间的争锋龌龊,不管最后谁占上风,烦的都是主子。
杜振熙任杜晨芭误会,并不解释,只一路沉着脸往霜晓榭而去。
头先回府下车时,她就交待过桂开,好好“审一审”竹开,现在动静闹得西府都晓得了,可见桂开不负期望,完全明白她想要什么结果。
杜振熙站定霜晓榭门前,眼风一扫,就见围在外头看热闹的下人齐齐矮了一截,此起彼伏的行礼问安后忙做鸟兽散,匆匆离开霜晓榭的地界。
没人再围观竹开挨打,但竹开挨打的事由如何不重要。
那些和竹开交好的下人,今后再有什么事,自会重新掂量竹开在霜晓榭的地位。
这就够了。
杜振熙抬脚跨进院门。
第137章 她有什么打算
霜晓榭一向清静,此刻窃窃议论的围观下人散尽后,越发显得院内挨打的身形刺眼,也越发显得长棍砸肉的闷响刺耳。
打板子的下人虽没闹清竹开到底为什么受罚,但觑着桂开阴沉得仿佛能滴下水的脸色,下手时半点不敢放水,又不忍看平时交好的竹开惨状,只偏头一下下挥舞着棒子,瞧见杜振熙进来手下不停,问安的声音莫名有些发颤,“七少!”
他们在外院当差这么久,从没见过霜晓榭打骂下人,早年有个引七少不学好的小厮,也是四爷出手捉进庐隐居打死的,那之后再没人敢胡乱往七少身边凑,七少脾气从来温和,竹开进府后混得风生水起深得体面,如今桂开一句话说打就打,连个具体缘由也不曾细说。
背后做主的,除了七少还能有谁?
他们不过是来霜晓榭行刑的,自认连挨打的竹开都比不过,当下哪里敢求情,下手的力道反而更重了几分。
东府下人的规矩非西府能比,最晓得审时度势,打板子的下人尚且不念旧情,其他管事仆妇往后再面对竹开,言谈交往间只会更加谨慎小心。
也省得竹开记吃不记打,将来再有什么事,也轮不到他轻易就能掩人耳目,畅通无阻的往庐隐居去通风报信!
既然杜振熙还存着震慑和竹开交好之人的意思,桂开便知竹开虽地位不保,但差事多半保得住,他也不管杜振熙是心软还是另有打算,只管将行刑的地点圈定在霜晓榭内,也没叫人扒了竹开的裤子打,好歹给竹开留了几分脸面。
杜振熙即放心桂开办事,又满意此番威慑的效果,目光扫向打板子的下人,淡淡嗯了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