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部分(第1/4 页)
被铁栏拦住的人拖动着沉重铐镣激动地攀在铁栏边,他露出一个尽量不那么吓人的笑容:“孩子…。过来…”
科尔宾用眼神询问着总主教,尼迪塔斯说道:“去吧,他不会害你的。”
科尔宾忐忑不安的走到牢笼的铁栏一步之前,里面的人颤颤巍巍地从烂衣服里递出一张包裹得十分完好的羊皮纸,他期盼地说道:“打开…打开…看看。”
从那双遍布污垢的脏手里接过羊皮纸。科尔宾顺从地打开,定睛一看,里面赫然是以血为墨写出来的文字,科尔宾错愕地看着里面的那个犯人,这些诗文是什么,把它们交给他又是什么意思?
因为激动而碰触到伤痕令犯人痛得连说话都模糊不清了,深吸了一口气,尽量让自己讲话清楚一些,他哀求:“能…再演奏…一遍那首曲子吗?我想…。知道这歌词合不合适。”
歌词?曲子?科尔宾迷茫地望向他的教父。
“那首《天空之城》…”
“《天空之城》,原来叫这名字啊…。”
小提琴,曲子,歌词,科尔宾此刻才猛然醒悟到面前被关在牢笼里的人不就正是前年那个被音乐吸引走进木匠家里的落魄神甫吗!!!
怎么他会被折磨成这样?
太多的莫名其妙让科尔宾不知道该怎么办:“教父?”
“按他说的做。”
糊里糊涂地被带到监狱,又糊里糊涂的被人递上用日耳曼文字写成的歌词,又继续糊里糊涂的被人要求拉小提琴曲、唱歌。只知道牢笼里的那个人将命不久矣的科尔宾只能遵命照办。
科尔宾伴着旋律唱了几段,让牢笼里的犯人停止了,他充满遗憾地自语自语道:“果然不合拍。”
被一个小孩用怜悯的眼神所注视,牢笼里的犯人自嘲地笑了笑缩回了监狱里面。
科尔宾无奈只能抄起小提琴继续拉,这是他能为这个可怜的囚犯做得事情了。
熟悉的旋律伴一遍一遍回荡在监狱里面的时候,他眼睛几乎涌出了泪花,闭上了眼睛。身体的疼痛不再困扰于他,世俗的罪孽不再令他悲伤。
这一首乐曲像是一股清泉,从天空中缓缓降下,洗涤将心里原本藏着地各种各样的情愫留下来的,是干干净净地空荡,是彻彻底底的纯粹。
在那黑暗深处的彼端,天空那么高,堆积着一层层的白云,深处悬浮着一座不存在世间的城堡。那里,便是主的圣殿,天父的所在,鸟语花香,歌声悠扬,那也是他的家。
8月中旬,康斯坦茨城门前的,被教廷宣判为异端的扬·胡斯置身于熊熊的火焰中,忍受着那痛不欲生的高温,扬·胡斯既没哀嚎也没叫骂,唯有口中喃喃地低声哼着一段闻所未闻的旋律。
科尔宾在纳威特的陪伴下,躲在一角的街巷边看完了整个焚烧过程,每一秒映入他瞳孔的景象都显得异常的触目惊心。
他不会无动于衷却无能为力。
回家,抬首目光呆滞地望向那个被挂在十字架上的老乡,科尔宾想起了一句令他格外胆寒的话。
“自从这世间有着一个唯一的真神开始,无人不借着他的名义去害人。”
以审判胡斯而表面上中断的教皇之位选举再次被提上议程,经过大半年在暗地里勾心斗角的角逐,尼迪塔斯和一位为约翰二十三世服务的主教分别进入了众人的视野里,但是谁都知道距离要选出新教皇的时间可以是明年,大后年,甚至更久,但绝对不是现在。
尼迪塔斯依旧每日早出晚归,胡斯被烧死的第四天,英格兰国王率大军登陆法国北海岸的消息传来了。
这一刻,尼迪塔斯才明白整个事情的原委。德意志的主教们对时间的消耗有恃无恐,是因为他们打着把英格兰拉下水的主意。
不管法兰西是输还是赢都不会可能替阿维农翁的教廷出头了。
洛林公爵的弟弟有着自己的算盘,第二天清晨,他便带着贴身侍卫骑马离去。等到科尔宾从三个胖子口里知道英军来袭已经是十多天之后早上吃早餐的时间了。
最怕什么就来什么,先入为主的观念让科尔宾对英军十分忌惮:“你们听到了怎么不告诉我?”
胖子的老大斯洛克从没见过科尔宾生那么的大气:“您那时候不是把自己一个人关在房间里面么。我们不敢去打扰您,正好今天撞见,所以就顺口跟您提一声了。”
木已成舟,再怎么责怪三个胖子都无济于事,而且要不是他们用鄙夷的语气顺口提起英军入侵的事情,或许他就被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