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同樣,沒有反應,周淮陽叫了很多聲,都沒有,她就那樣躺在床上,被子遮住了她瘦小的身體,有血跡從裡面滲出來,他微微掀開被子,慘不忍睹的畫面讓他心在滴血。
有人進來了,很多,嘈雜的聲音糊住了周淮陽的耳朵,他聽不見了。有警車鳴笛的聲音,有上樓的腳步聲,有震驚的唏噓聲……
外面的人進來了,他不知道是誰,他不想知道是誰,他記得他想要衝出去,他懷疑剛剛那個異常的人就是兇手,指甲狠狠嵌進了肉里,仇恨讓他的面目猙獰,他在瘋狂咆哮,嘶吼,可是有人攔住了他,他們抱住他的身體,箍住他的手臂,告訴他,「陽陽,年年的手指在動!」
揮舞的手臂停了,猙獰的臉也愣住了,他回過頭,看見了那微微都抖動的手指,他像是一個丟失了所有流浪街頭的乞丐,瀕臨死亡的人,抓住了那根救命稻草,他想輕輕地捧起那隻滿是傷痕的手,可是他害怕,害怕,他不敢動。
「救護車,誰幫我叫救護車!」崩潰的聲音里滿是絕望,他焦急地尋找身上的手機,可是找到了卻因為極度顫抖的手,讓他根本無法打開手機,手機掉在地上,撿起來,掉落,撿起。
一個溫柔的阿姨,對他說,救護車已經到了。
他和年年一起被送去了醫院。
他在手術室外守了一夜,身上沒有任何知覺,腦袋裡全是剛剛的畫面。他好想去報仇,可是有人管制著他,和他說,警察會解決的,讓他先照顧好妹妹。
他眼睛很乾,流了太多淚水,眼睛已經腫了。
他呆滯的坐在椅子上,一動不動,很冷,陰暗的冷,他忘記了自已現在很需要一個人,一個能讓他依靠的人。
直到手術室的燈滅了,他才終於有動靜,看著床上的人,焦急的詢問,他們說,沒事了,小朋友剛剛身體出現了假死的狀態,之後會醒過來的,但是她……
周淮陽聽完之後,猛地望向床上的小人,哽咽著再三詢問後,結果也沒有改變。
是他,沒有保護好妹妹。
為什麼死去的不是他,躺在床上的不是他啊?
後面他被帶到了警局問話,他把事情的經過詳細的講了一遍,再說到那個可疑的人時,情緒非常激動。然後他把所有的希望寄託於警察身上,期望能找到那個人。可是辦案哪有那麼果斷。家裡被封鎖了,所有物品不得以移動,周淮陽也回不去,他留在醫院。家裡值錢的東西都被偷了,初步判斷賊人是為了錢財,但那人防護的很好,沒留下任何痕跡。
爺爺的身體上沒有檢測出任何有用的線索,倒是年年的指縫裡,有些許皮膚組織。經過對比他們鎖定了人,在一處廢棄的房屋,周淮陽無意間得到了這個消息,他先去了,抓住了這個險些逃走的人,但在反抗過程中被刺中了腹部,隨之而來的警察將其抓獲,他被送去了醫院,他卻開心的笑了。
他無依無靠,他勢單力薄,他是自已最趁手的武器。
後來從閔陽趕回來的林魚告訴他,他報仇成功了。
林魚很辛苦,既要照顧周淮年,料理周爺爺的身後事,現在還要照顧周淮陽,他很愧疚,也很無力。
周淮陽這段日子過得很狼狽,有很多人找過他,他沒有精力去應付,他甚至不知道時間過去了多久。只記得每一個日夜都很痛苦,他在夢裡,媽媽責備他,為什麼沒有保護好妹妹,沒有保護好爺爺,沒有保護好自已。
他蜷縮在角落裡,痛徹心扉。
有一天晚上,來了一個意想不到的人——孟億。
他也很狼狽,風塵僕僕,去看了周淮年,可是周淮年沒有理他,周淮年從醒過來之後,就沒理過任何人,沒說過一句話,包括周淮陽。
他的心很痛,就像一把刀子在心上不停地刻,不停地刻,切開,結疤,切開,結疤。
孟億要帶他們離開這裡,去國外,周淮陽頓住了,猶豫了。
「我可以給年年找最好的醫生治療。」
他心動了。年年因為受的刺激過大,開啟了自我防護,不要任何人靠近她。
他答應了。此刻年年就是他的命。
他出院那天,王思哲來找他了,其實他找過他很多次,但他沒有精力了,他好累啊,他呆愣的坐在床上,看著窗外,像年年一樣。
那天是高考成績出分的一天,王思哲詢問了一番他的情況後,問他想去哪個學校的,他說他要出國了,王思哲問他努力了那麼久,要放棄了嗎?他說嗯,我輸了。
很久以前,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