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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倒霉楼,做什么生意还不是一样,知道的都不会来买。吴不赊知道方轻舟是安慰自己,也不吱声,里里外外转了一圈儿,忽地道:“山里喝的那果酒,是你酿的?”
“是啊!”方轻舟不知他是什么意思,点头道,“小人家里以前都是喝自酿的酒,打小看惯了,摸索着也能上手。狈军师当时问谁会酿酒,我说我会,因此而留得性命。不过我手艺其实不到家,但我家老仆人方信手艺不错,主人是想把酒楼改成酒坊吗?”
“你觉得怎么样?”
“主意是不错,不过,”方轻舟偷看着吴不赊的脸色,“不过双余城里酒坊有好几个,竟争会比较激烈。”
“哦。”吴不赊应了一声,没再往下说。方轻舟不知他心里怎么想的,也不敢再说,他虽然感激吴不赊,但无论如何,吴不赊是妖怪啊!妖怪是吃人的啊!他可不敢触怒吴不赊。
吴不赊确实是想酿酒卖,因为他在木长生的记忆里,翻出来一个独门秘方。
酿酒,要有酒药,米才能发酵,才能出酒。酒药越好,米发酵得越彻底,酿出的酒才越好,越多,但一般的酒药,药力都不怎么样,蒸完酒后,会剩下大量的酒槽,就是药力不够米化不干净的缘故。
木长生为古树之精,熟知草木之性,他知道有一种草,药力奇强,因为药性特别烈,牛羊误食后,会像人喝醉了酒一样的发酒疯,因此被称做醉草。农家见了这种草,会顺手拨出来扔到一边,不让它生长,以免牛羊误食。农家只知道它的害处,却惟有木长生才知道它的好处,用醉草做药引酿酒,米几乎可以化得干干净净,不会有什么酒糟剩下。平时家饮的米酒,因为化不干净,出酒不多,一斤米出一斤酒已是好酒,但若用醉草酿酒,一斤米至少能出五斤酒,酒还要好得多。
双余城这么大一个城市,酒坊多是肯定的,若是一般的酒坊,竟争肯定激烈,但以醉草酿酒,人家斤米斤酒,他斤米五斤酒,成本只有五分之一,打价格战,谁争得过?
不过吴不赊暂时没有说出来,奸商做生意的宗旨,任何一桩生意,都要榨取它最大的价值,虽然醉草酿酒,一斤可卖别人五斤的钱,可他还是觉得不够,还想多榨点利润出来。
酒楼的外院有一口井,好像水量不大,井很深,大白天看下去也黑咕隆咚的。吴不赊无意中走到井边看了一眼,眼睛突地一亮,拍手道:“有了。”
方轻舟看着他,不知他想到了什么主意,却不敢问,吴不赊却又皱起了眉头,似乎又碰到了难题。这时一阵凉风刮过,吴不赊的眉头忽地松开了:“借东风,哈,就是这样。”转头看向方轻舟,“明天开张营业,你做掌柜,没生意不要紧,样子做出来就行。”
做样子?妖怪做生意就是这么做?方轻舟有些发晕,但不敢多说,应一声:“是。”而吴不赊随后的吩咐更让他如坠云中,吴不赊让他找人在内院挖地道,一直挖到外院的井底下,再在井底放一口大水缸,堵住泉眼,然后填死地道,这件事要做得很秘密。方轻舟便把方信和方信的两个儿子方大、方二叫了来,花了几天时间才把这些弄好。无论是方轻舟还是方信父子,对吴不赊的要求都莫名其妙,吴不赊也不解释,只要他们严守秘密。
这边忙,吴不赊自己也没闲着,他到城外采了一批醉草,做成酒药,就在方家酿酒。酿酒的同时,他又找了一家瓷器店,订做了一批陶瓷管,管子粗如鸡蛋,头大尾小。订的管子来了,井的改造也完工了,吴不赊化身树根,把陶瓷小管在地底下一根套一根地接起来,从方轻舟家的内院一直接到酒楼后院的井底下。
管子接好,酒也差不多了,便开始蒸酒,醉草的药力果然强悍,以一斤米四斤酒的比例得到的酒,度数还是极高。方轻舟喝了一杯,连声称赞:“好酒,好酒,想不到东家还能酿出这样的好酒,佩服。”
东家的称呼是吴不赊让改的,方轻舟也觉得这样的称呼好,他也没把吴不赊是妖怪的事告诉方信父子,方信父子便只是把吴不赊当成是帮助方轻舟的好心人,对他既尊敬又感激。
“还不算好酒。”吴不赊却不满意,“再蒸一遍。”
又蒸了一遍,酿的酒纯度又高了一大截,香醇满院。方轻舟只抿了一口,已是熏然欲醉,激动得满脸通红:“我走的地方不少,也喝过不少名酒,但与这酒一比,那些所谓的名酒只能说是水。东家,有这样的酒,酒楼的生意一定会红火起来。”
“你是说就这么把酒拿去酒楼里卖?”
“是啊!”方轻舟一脸兴奋,“有这样的酒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