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樟古佬摇头:“西岳帝君知我乃古樟成精,有钻土之功,他却施法,取我灵根七寸,应我七窍本元,以油浸七七四十九日,每寸书一雷火之符,压于山峰的最底层。我功力虽强,别说钻土,便是掀了身上的山峰也不为难,可只要我灵根一见天日,灵根上七符震动,雷火齐发,灼我本元七窍三魂。雷火之下,我三魂齐灭,等于见光即灭,脱身即死,所以脱身不得。”
“竟然以油浸灵根,再一寸一符,嘿嘿,好手段,好心机!”吴不赊暗暗惊骇,他怎么也想不到,西岳帝君竟能以灵根镇符之法,死死压制住樟古佬。不过有一点儿他可以肯定,千年前的樟古佬功力不深,西岳帝君要取他灵根贴符,他毫无办法。若是今天这样的功力,西岳帝君是抓不住他的。但今天功力再强,本体灵根被符镇住了,却也再无脱身的可能。
吴不赊忽地想到一事,道:“祖爷爷,你的灵根被压在何处,小子钻过去,揭了根上雷符,祖爷爷便可脱身了。”以樟古佬的功力,若承他这一个人情,以后的好处可是大大的。别的不说,至少修炼灵体时,不必再担心有什么人能够来打扰他。
樟古佬却又摇头:“没用的,那一代西岳帝君不像后世这些帝君,乃是有真本事的,七道雷符极为灵异,只要稍有异动,立即雷火齐发。我的灵根在松油中浸了七七四十九日,油入灵脉,只要沾着丁点儿火星,便会烧得根须成灰,所以我不但不能让人去揭那雷符,反要层层守护,不让异物触碰。”说到这里,他伸手在身下的树墩处摸了几下,很显然,他本体灵根十有八九就在他身下。千年来他功力大进,把山峰顶开,因此有了现在的这个大洞子,不过却深藏地下,不敢见光。
这下吴不赊傻眼了,呆了半晌,恨声道:“那女子实在可恶!祖爷爷,你告诉我那一代西岳帝君叫什么名字,那臭丫头又叫什么名字,小子只要一脱身,必替祖爷爷出这一口恶气。”
“好!”樟古佬大喜,“果然是自家子孙亲些,老夫等了千年,就是要请一个自家子孙帮我出气。”
“祖爷爷快说!”吴不赊也是大喜,他那小心肝儿一直怦怦乱跳,樟古佬功力实在太高,呆在他旁边,很有些伴君如伴虎的味道,但能出得上力,小命儿便牢靠上三分。
“那一代西岳帝君姓顾,他女儿叫顾惜惜。”樟古佬眼睛眯了一下,有些出神,轻出了口气,道,“她长得真的是漂亮,可惜过眼烟云,红颜白骨。唉,那一个早晨,仿佛还在眼前。她穿的是淡绿的衫子,头上戴了一朵小小的黄花,花儿上好像还留着露水,却就如她肌肤的颜色……”说着说着,声音渐低,久久无语,他嘴角边却泛起一抹微笑,千年岁月,他脸上的肌肤苍老如枯木,但这一缕笑,却如十七八岁的少年。
这世间,最说不清的就是男女间的事,爱恨情仇,从来也没个界限。顾惜惜一怒把樟古佬压了上千年,这千年的仇,千年的怨,该有多深?可看樟古佬这个样子,这仇真的就有那么深吗?假如顾惜惜到今天还活着,站到樟古佬面前来,抿嘴一笑,莫说一笑泯恩仇,只怕樟古佬魂都没了。
唉,男女啊,世间无非男女,世间事,无非男女之事,正是这男女之间的恩怨纠葛,才有了这纷繁精彩的人间。
“刚刚说到哪儿了?”樟古佬仿佛突然醒过神来,“哦,她叫惜惜,可惜寿年不长,娘胎里先天带了个病,十七岁就死了。葬在老家西岳峰北三百里的浣花城,城外有惜惜祠、惜惜墓,她老爹有大恩于当地百姓,所以传了下来。三十多年前这里斩了个蛇妖,蛇妖的灵体告诉我,他去过惜惜墓,墓与祠都在,香火颇盛。”
墓在又如何?难道要吴不赊替他挖坟鞭尸?不过看了樟古佬方才的情形,这话在吴不赊心里转了一圈,立刻又缩了回去。
樟古佬道:“木灵儿,老夫助你成体,送你出去,你带老夫一节灵骨,到浣花城找到惜惜墓,钻进墓中,把老夫灵骨放在惜惜身边。”
这就是千年之仇吗?吴不赊打了个寒战,暗暗庆幸方才掘坟鞭尸的话没说出口,否则这会儿自己只怕尸骨无存了。
这时樟古佬两眼忽地暴出精光,狠狠盯着吴不赊,其光之盛,有若实质,便如两柄利剑。他厉声道:“惜惜下葬时,口中含了保颜珠,尸身千年不坏,芳颜永存。你小子若见色起意,意图不轨,老夫誓将你挫骨扬灰,让你永世不得轮回。”
吴不赊吓一哆嗦,慌忙赌咒发誓:“小子绝对不敢乱来,绝对不敢乱来!一定以至诚之心,三跪九叩,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