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泪珠子顺着面颊滑落下来,这时外头有宫人入内通传,说:&ldo;皇后娘娘,贤妃、敬妃、庄妃、端妃来了,说是来给您请安。&rdo;她放下笛子别过脸揩去面上的泪水,声音淡漠:&ldo;知道了,给四位娘娘奉茶好生伺候着,本宫随后便来。&rdo;那内官恭敬应是,复垂着双手退了出去。沉锦走到水银镜前看镜中的自己,双眼泛微红,看上去颇有几分憔悴。她略皱了眉,扬声唤寿儿入内替她上妆。寿儿扶皇后在杌子上坐下来,打开胭脂盒,拿小指沾了细细地点在皇后的唇上。嫣红的色泽,衬得那朱口愈发娇艳欲滴。寿儿笑盈盈地望着她,忽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咦了一声道:&ldo;对了,娘娘,奴婢想起一件事来。&rdo;她并不怎么在意,边描眉边随口道,&ldo;什么事?&rdo;寿儿答她:&ldo;今早奴婢伺候君上起身时,瞧见君上的嘴角有些赭色的痕迹,只有一丁点儿,沾水便掉了。奴婢原本不知道是什么,这会儿倒是反应过来了。&rdo;说着将手里的胭脂盒往她跟前一送,&ldo;喏,可不就是这个么?&rdo;皇后皱眉,&ldo;胡说些什么。&rdo;寿儿却一脸无辜,连声道:&ldo;奴婢怎么敢胡说。奴婢也觉得奇怪啊,君上一个大男人,难道也跟姑娘似的,要点胭脂。&rdo;她心下疑惑,垂了眸子细细一思索,忽地兴起一个猜测来,不禁悚然大惊。☆、她被自己的猜测弄得心中惶惶,绞尽脑汁去回想。昨日天刚擦黑今上便来了未央宫,同她一道用膳一道就寝,那时他面上并无异常,那么就不会是在别处弄上的。皇后听见自己的心跳飞快,蹙紧了眉头问寿儿:&ldo;会不会是你看错了?&rdo;寿儿猛摇头说不可能,拍了胸脯向她保证:&ldo;绝不会是看错。奴婢瞧得真真的,嫣红的一点,沾在嘴角,君上拿湿巾栉一拭便没了。&rdo;嫣红的一点胭脂……胭脂是女人涂在嘴唇上的东西,沾在他嘴角,这说明了什么?昨晚他们共衾而眠,除了她以外,他不曾再同别的女人有过接触,这又说明了?她惊得面色苍白,其实答案已经呼之欲出,但着实太难让人接受。世间怎么可能有这样的人?平日里对你冷若冰霜,却会趁你睡着之后,对你……她骤然有些慌乱,甩了甩头将这个猜测抛开在了一旁,不,不可能是她想的那样,绝不会的。太荒谬了,他是一国之君,运筹帷幄谋划天下,怎么会动那样的小心思,说来简直是可笑。沉锦面色不佳,寿儿看了却很是不解,疑惑道:&ldo;娘娘脸色不好看,不舒服么?&rdo;她右手撑着额摇头,微合着眸子规整一番混乱的思绪,徐徐道:&ldo;并没有。扶我出去吧,敬妃她们还在外头等着请安,别让客人等太久。&rdo;寿儿应个是,上前搀起她的手臂带着她往正殿走。等了有些时辰了,殿中四妃面上皆现出几分不耐来,忽地,一阵脚步声传来,她们连忙收敛情绪含笑起身,拿眼望过去,只见皇后着真红大衫,唇角挂淡雅笑容,朝着她们款款而来。沉锦扶了寿儿的手在上首坐下来,一众嫔妃纷纷欠身道福,她侧目淡淡瞥一眼,柔声道:&ldo;让各位姐姐久等了,姐姐们可千万别怪我。&rdo;四妃则是低眉垂目,口里连声道不敢。皇后请她们平身复又赐座,众人诺诺言谢,方施施然起身,在两旁的花梨椅上凝神端坐。一时间宫室内静默无声,宫女奉上茶盏,沉锦端起来抿了一口,眸子不着痕迹地扫一眼四人。她们皆微垂臻首,看起来柔顺而臣服,然而就像宁毓说的,在这些恭敬有礼的花容月貌下,其实并没有人是真正敬她的吧。论姿色,她们并不比她这个皇后逊色多少,论家世,她们个个出身名门,都是大胤举足轻重的世家之女。朝堂之上瞬息万变,将女儿送上皇帝的龙榻,这是大多数臣工都会选的路。恐怕她们早便觊觎皇后之位,然而熟料,半路上会杀出她一个朱沉锦,将多年来筹谋的计划全盘打乱。撇开一切表象面具,四妃心中对她这个皇后到底是什么样的情感,恐怕也只有她们自己知道。她们不说话,沉锦自然不会主动开口,因只垂着眼吹漂浮在水面的茶沫。这时终于有人坐不住了,端妃面上端着个温柔的笑,像是想起了什么似的,转头朝敬妃看去,问道:&ldo;听说姐姐今日请了戏班子到宣和阁唱戏,还请了君上和长公主同往?&rdo;她骤然发问,显然是敬妃没料到的。她眼中神色微变,却很快又恢复如常,笑道:&ldo;端妃妹妹的消息可真灵,若是妹妹今晚没有别的事,就一道来吧。&rdo;端妃听后却并没有什么欣喜的神态,只是笑容深沉道:&ldo;我来与不来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