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任何快乐的新奇体验。
他抬了点头想去找阿乐的眼睛,鼻尖儿正好抵住了对方带点儿胡茬的下巴:“阿乐,你喜不喜欢?”
接着又补充了一句:“今晚。”
苏和额乐笑了笑,又跟着揉了揉他后脑勺的头发:“当然。”
他笑阿吉原来顿了这么久没说话,是想问这个。
周安吉又接着问:“是对这件事本身的喜欢,还是喜欢我?”
“都有。”苏和额乐回他,“但因为对象是你,我做这件事才有意义。”
苏和额乐与周安吉一样,同样不排斥与恋人谈论这些。
他们两个都是成年很久的人了,而成年人的身体对“性”有欲望,并不是什么值得羞耻的事,尤其是对于两个相爱的人来说。
他紧接着又道:“我不否认这件事本身给我带来的快感,我相信你也一样。”
“但我也绝不是什么可以随随便便找人处理这件事的人,在我的心里它的发生一定是要基于‘爱’。”
他贴过去轻吻了一下周安吉的额头:“你对我来说是第一个,也是唯一的一个。”
“你是特殊的,是我唯一动过心的同性,以后也只有你一个。这一开始让我觉得有些震惊,不敢承认,也没希冀过你真的会属于我。”
苏和额乐顿了一顿,又轻轻笑了笑,“所以现在我们的关系会让我很知足。”
“如果你非要问我是更喜欢这件事还是更喜欢你,我想了想如果以后我们俩都老了,都做不动了,但我还是希望你能在我身边。”
这话说得周安吉很安心,他知道阿乐是在用他自己的方式给他说承诺,但说出来又不像是电影里那种宏大的海誓山盟。
周安吉又往苏和额乐的怀里拱了拱,正好用耳朵贴住了对方咚咚的心跳声。
心脏跳动一次时间过去一秒。
周安吉一心二用地在心里数着,他体味这一段独白花了八秒的时间,心里澎湃了无数形容词,最终说出口就只剩下了一句:“嗯,爱你。”
苏和额乐一生都很坦荡,但他从没有向人承认过,自己是一个同性恋这件事。
并不是这稍显罕见的性向让人难以启齿。
而是因为这从不是件会必然发生的事。
只是这年他在草原上,偶然遇到了这个叫做周安吉的人。
之后爱上了他。
仅此而已。
他只爱周安吉,而并不爱其他男人。
敕勒川,阴山下
夏季是内蒙古最美的季节。
绿草葱茏,牛羊遍野。
天上一簇簇的白云偶尔从遥远的太平洋上带来一阵透凉的雨水,浇得整片草原又莹润了几分,从绿草尖儿上滑下去的水珠都闪着五角的星芒。
周安吉来内蒙后除了跟着苏和额乐去过一趟白云鄂博,差不多整个七月都呆在乌兰察布这片野草原上。
他倒也不觉得无聊,白天偶尔会跟着阿乐一起去放羊,不去的时候就自己一个人呆在家里学习。
虽然跟学校的导师那边请了长假,但研究上的事还是得一一跟进,不能够懈怠。
只要研究不被耽搁,张守清就不会怎么过问周安吉的生活现状。
有的时候苏和额乐放羊回来后会陪着他一起学,两人把两台电脑都搁在餐桌上,面对面坐着,保持一种很默契的沉默,像是在大学的图书馆里一样。
学得认真了几乎会忽视对方的存在,可一旦到了那种看文献看得脑袋疼的时候,周安吉就总是忍不住分出心神,抬眼去看看对面的苏和额乐。
在他看来,多看一眼对面的人,都会让他放松不少。
所以周安吉在无数个这样悄然抬眼观察对方的时刻里,看到了很多不同模样的苏和额乐:皱眉的、面色焦灼的、或者一脸安然的,亦或者……
同样抬眼看着自己的。
每到这种时候,两人就会不约而同地相视笑笑,接着苏和额乐就会放下手里的鼠标,把身体往后仰过去靠在椅背上,发牢骚般地说一句:“不学了不学了,学累了今天。”
周安吉知道他是故意说给自己听的,因为苏和额乐以前在白天放过羊的晚上也会学,这个习惯的形成早在认识自己之前。
也不一定是要学多少专业上的东西,有时候也会学一些杂七杂八的感兴趣的知识,或者趁夜深人静的时候看一些闲书。
习惯一直都不会变,只不过以前是一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