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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对方仍不知足。
到了晚上,两人关了灯后在床上相拥而眠时,周安吉又一次抬起了靠在苏和额乐肩膀上的脑袋,问他:“阿乐,我们俩之间,不是段露水情缘吧?”
苏和额乐一股脑儿把他的脑袋按了回去:“想什么呢!”
作者有话说
1、“不敢爱海”出自沈从文《八骏图》:“这个世界上也有人不了解海,不知爱海,也有人了解海,不敢爱海。”(but放在这里做标题和原文表达的意思无关,《八骏图》讲的是另一个完全不一样的故事。)
有一个地方很远
和离开时不一样,时隔一个多月,当周安吉再次踏上北京这座城市的滚烫地表时,手里除了他那个20寸的小行李箱。
以及苏和额乐给他装的大包小包的特产之外。
他还带走了那把杀过狼的古铜色小刀,和他常穿的那身蒙古袍。
甚至他还偷摸走了两包苏和额乐口袋里装的内蒙古的烈烟。
当然,狼牙项链也还挂在他的脖子上,周安吉不准备再取下来了。
北京的八月依旧很热,从他刚踏出高铁的那一刻,窒息的热意就紧紧裹挟着他,没走几步就出了汗。
出了高铁站,周安吉招呼了一辆出租载他回学校。
出租车内的劣质皮革被太阳烘烤出一股令人头晕目眩的味道,周安吉坐在后座,难受地捏了捏鼻梁,又没办法大口呼吸点儿新鲜空气或者打开窗户透透风——
外面温度太高了。
车好不容易开到了学校门口,周安吉把自己的行李卸下来,顶着大太阳走回了宿舍。
宿舍里没人,黄嘉穆应该在实验室里呆着。
他简单把自己的东西收拾了一下,而后打开了苏和额乐昨晚给他装的那个巨大的包裹,才发现对方很贴心地把特产分成了好几份。
一份带给导师,一份带给项目组的其他成员,一份留给室友。
还有一份专门给周安吉的,是苏和额乐给他准备的,和别的包裹不一样的,买不到的玩意儿。
比如说他爱喝的奶茶、还有娜仁额吉做的风干牛肉、酸奶豆腐和几小瓶密封的马奶酒。
周安吉收拾完后,坐在床边给苏和额乐打了个电话。
本来他想着可能对方这时正在草原深处放羊,信号不好接不到电话,没想到忙音刚响一下就被接通了。
苏和额乐:“到宿舍了吗?”
周安吉:“到了。”
苏和额乐:“我估摸着也该到了。”
周安吉:“你在等我吗?”
苏和额乐:“嗯,在等你给我来电话。”
周安吉顿了一下:“下次想我的时候,能不能主动打给我?”
苏和额乐笑了笑:“好,听阿吉的。”
……
傍晚的时候黄嘉穆回到了宿舍,他提前知道周安吉从内蒙给他带了好吃的,连食堂都没去,饿着肚子就回来了。
此时正半瘫在书桌前的躺椅上,一边吹着空调一边啃着牛肉干:“怎么样?内蒙古好玩儿吗?”
“好玩儿啊。”
“怪不得你去了这么久都不愿意回来。”黄嘉穆翘着脚,哼哧地笑了一声,“散过心了,那你接下来有什么打算?”
周安吉回他:“能有什么打算,明天就去张老师那里报到呗。”
“走了一个多月,积累的任务估计都摞成山了。”
黄嘉穆点着头“嗯”了一声,然后向他伸出一只手,道:“欢迎回到现实生活。”
周安吉没再说话了,黯淡地收回了目光,走过他身边顺带拍了一下那只举在空中的手。
是的,现实生活。
这才是现实生活。
倘若不是他的相机里实实在在地记录着乌兰察布的那片草原,以及他和苏和额乐的点点滴滴。
那过去的一个多月就仿佛一场若即若离的美梦。
回到学校后的生活如常,周安吉整天整天地辗转于宿舍、图书馆、教学楼和食堂,四点一线。
新的项目刚申报成功,得开始准备前期工作了。
想来那次的申报表还是他和苏和额乐疯玩儿了一天回家后,憋着一股劲儿在蒙古包里熬夜写完的。
暑假留校的同门师弟师妹见他回来都挺开心,一个劲儿地跟他吐槽,说他不在的这段时间里,自己是怎么被张教授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