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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梅打来的,“姐夫,我遵照你的指示给我姐去电话,她那边老没人接。怎么回事儿?”
罗东雷说:“我也想知道怎么回事儿,可是和她联系不上。”
吴梅问:“我姐多长时间没给你来电话了?”
罗东雷想了想,“两个多月吧。”说着,手上也不闲着,嗒嗒嗒地敲着键盘,液晶屏幕上跳出一行标题:《论垂直打击——关于绊马河失利的思考》。
吴梅吃惊地说:“两个多月啊?你们是不是吵架啦?”
罗东雷嗓门就大了,“说什么呢你,你看我忙成这样儿,有工夫跟你姐吵架吗?”
吴梅说:“那……那我明天再接着给她拨。”
罗东雷放下电话,在键盘上刚敲了几行字,电话铃又响了。他拿起话筒,就听见匡林在里面问:“老兄,干吗呢?”
罗东雷说:“是你小子啊,都几点了还不睡觉?”
匡林嘲弄道:“你这个老土,以为全国都按部队作息时间九点就寝啊?汉州的夜生活刚刚开始。”
“听你说话舌头不利索,是不是又在五家湾泡吧?”
“咱这号让空降兵撵出来的人,破罐子破摔,只能泡泡酒吧找点小乐子,不像你老兄总是春风得意,听说又要高升了?”
“高升?”罗东雷苦笑一声,“我这正写检查呢。”
“谦虚使人退步啊。别看我转业都一年多了,你那点事儿照样瞒不住我。命令哪天到吭个声儿,我来做东,把几个老战友拢一块儿庆贺庆贺。哎,老兄,怎么着,听说最近你情场上不大顺哪?”
“扯淡,我罗东雷一向只有战场没有情场。”罗东雷骂道。
他听见匡林跟谁在说:“这人没别的毛病,就是豪言壮语多,他说他只有战场没有情场。”
“罗东雷,你少给我做纯洁状。”匡林接着贫道,“我告诉你,无情未必真豪杰,敢爱敢恨大丈夫。项羽有虞姬,吕布有貂蝉,纵观历史,大英雄从来是下了战场上情场,甚至为了情场上战场。”
“我没工夫陪你废话。”罗东雷不耐烦了,夸地扣上电话。
直到凌晨两点多钟,罗东雷才结束他关于绊马河失利的思考,将文章存入软盘,然后取出软盘装进牛皮纸信封,从乱糟糟的桌上翻出支签字笔,在信封上写下:交《空降》杂志编辑部收。
第二章(5)
7
清晨的阳光照耀着红墙红瓦的女军官宿舍楼。
楼门前停着一辆车身上标有“采访车”字样的老北京吉普车。车内,司机兼摄像助理的二级士官摁了摁喇叭。
方也虹拎着两瓶开水,沿着冬青夹道的水泥块小路走过来,在楼门口碰到提着摄像机的吴梅,打招呼说:“吴梅,又去拍片啊?”
吴梅应道:“军里在虎师开训练会议。”
方也虹问:“这样的会议也去拍,能上中央几频道啊?”
吴梅诡秘地眨眨眼睛,小声说:“上个鬼哟,哪个频道也不会要,它根本没有新闻性。军一级会议的片子都想上,中央台开一千个频道都播不过来。”
方也虹笑道:“那拍它干什么,要是我就不去。”
吴梅说:“唉,你还不能不去,我们录像中心头儿说这叫配合党委中心工作,其实他是作秀给军领导看的,显得我们宣传部门对这个会议很重视,所以我只好去应付应付。”
方也虹明白了,“搞新闻报道的老去应付这种事,真是不务正业。”
吴梅懊恼地说,“谁说不是呢?今年三个多月过去了,中央台我连七频道都没上过一条新闻,全让这些公差性的录像给闹的。”
方也虹给她出主意,“哎,吴梅,那帮搞摄影的糊弄人,光按快门不装卷,你也不装带子糊弄他们。”
吴梅把摄像机放进车里,“录像带跟胶卷不一样,它可以反复使用,拍了不想要可以抹了重来。我机器里不但装了带子,今天用的还是进口的好带子。我姐夫要在会上作检讨,他让我给他复制一盘,以后要经常看看。不说了,方姐,我得走了。”
方也虹点点头,“快走吧。”
吴梅刚钻进车又跳出来,“等等,方姐。”她从军上衣兜里摸出个信封,说,“差点忘了,我姐夫知道咱俩住一幢楼,一大早派人送来,让我转交给你。”
方也虹接过信封捏了捏,“是什么?”
吴梅嘻笑着钻进车,“肯定不是给你的情书。”
方也虹一跺脚,“啊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