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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现在的生活水准,反正有房子住、有车开,我估计在成都就是中等偏上的消费水平,也没刻意追求,就是在物质上让自己舒适一点了。
吴虹飞:你对饥饿还有印象吗?
阿 来:有。我觉得不害怕,我自己大不了再回到那时候,无所谓。
可能我们那个时代,不患寡而患不均,现在是有些人有,有些人没有,这个事情把大家弄得……但是我们从那时候过来的人都是精神上对自己要求,物质上能达到今天这么丰裕的状态,超乎自己想象。因为中国社会会告诉你,如果你一直从事精神上的劳动,那你是不会过上好日子的,我们从开始写作就有这个准备,不然我就干别的去了。
吴虹飞:那你现在还会谈理想吗,文学理想?
阿 来:有理想,但是我觉得你老谈它干什么。我做的所有的事都是照着这个理想做的,我说过一句话,就是如果有那样一个宗教的话,文学本身就是我的宗教。
●“我只是内在性格比较彪悍”
吴虹飞:那你作为一个藏族人,有宗教信仰吗?
阿 来:没有。
吴虹飞:这个在藏族里面是比较少的情况吧?
阿 来:对。我们可能觉得,我们得到的知识把我们解放出来了。我们这种人可能有宗教感,但是不会去具体信仰,因为现在信仰宗教很麻烦,大部分信徒是不研读经典的,只崇拜古像、崇拜这些神。很多人在一个特别的氛围里头可能不能表达自己的怀疑,但是我觉得,宗教是依靠一套仪式、一个习惯而存在的。可能很多东西精神上我们能接受,但到现实中,宗教为了生存,很多东西就变通了。大部分老百姓没有文化,他们在一个金碧辉煌的场所,不断地看到高高的神像,中间还有他妈一拨神职人员脑满肠肥……我对这个东西置疑。
我觉得可能宗教说到底,最后还是一种宿命感,在那些不是特别狂妄自大、不是特别无知无畏的人身上,我相信这种宗教宿命感是有的,我可能比别人更强烈一些吧。我对宿命的理解是,生命这么短暂,十几岁什么都不知道,七八十岁以后知道也干不了了,也就这么三四十年,尽可能按照自己所想的,多做一些事情,不要做你不愿意做的事情。宿命感可能导致两种不同的想法,因为大部分佛教讲宿命就算了。
吴虹飞:这种怀疑是在你小时候就出现了吗?
阿 来:我们的成长经历跟你们不一样,我们是60年代、70年代成长,这个时期整个宗教是被禁止的。但是我们读佛经、读圣经、读到释迦牟尼本身觉悟的过程,都是非常好的,很崇高。但到了70年代末、80年代初,宗教又恢复了,它出现在你面前的时候,就是建造偶像,建造越来越金碧辉煌的场所,然后就是越来越多的人,一旦披上了一件袍子,就变成了……他们也在某种程度上掌握了巨大的权力、巨大的话语。掌握权力的人会滥用权力,不管是什么样的权力。这样我对它从强烈的兴趣,到突然发现在现实当中并不真正体现我们的精神世界,肯定会深刻的失望。 txt小说上传分享
阿来:近乎传奇的个人史(6)
一个藏族人,如果你没有这样的信仰,可能需要更多的勇气。这个社会从来就是少数遵从多数人制定的规则,我只是内在性格还是比较彪悍的。
我觉得我的宗教这个时候是文学,文学从机制上讲,我相信它跟宗教差别不大,任何东西,我们把它推到极致都是一种追寻世界本质的途径,而不是别的。
吴虹飞:你为什么对藏密不信任呢?
阿 来:也不是对藏密不信任。我觉得他们没有解决好两个问题。第一个,这个宗教基本上是佛教传到藏系,大概是从公元七八世纪起,他们就控制西藏,在西藏没干什么好事情。应该说在六七世纪,西藏就很强大了,文化什么都很强了,而到上个世纪50年代,1000多年,这个社会没有任何进步。那么很显然是藏密的问题,他们控制西藏,进行文化垄断,不发展生产;第二个就是把所有的财富都集中在自己这儿,西藏唯一可观的就是庙宇,老百姓民居建得像样的没有,而且内部没有进行过历史的研究。他掌握权力以后,文化的专制,权力的腐败,登峰造极。
我去很多地方,也问过###喇嘛这些问题,最后争论也比较激烈。他们没有办法正面回答我。密宗,它只是某一种瑜伽的功法,某一种修炼方式。要命的是,它一直政教合一,一直都掌握所有的社会权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