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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烈虽然单纯,却不笨,他略略放开她,垂下眼睛,“你不怕我现在答应了你,等你治好了眼睛,我却反悔?“
“我讨厌拐弯抹角算计来算计去,人生已经够辛苦,生存已是不易,还要互相难为把它过得蜿蜒曲折。你若答应当然好,若是反悔食言,我也只当是命该如此。反正死都死掉了,再有什么难受也感觉不到了。”
战烈怔怔的听着,半响,却笑出声来,把头贴到她脸侧,“淇安,你的想法真奇怪,可是,我怎么听起来,觉得这么开心!淇安,你不要讨厌我,好不好,你告诉我,你怎么才能不讨厌我,我就听。”
“真的?”淇安一边躲他那颗头,一边问。
“是!”
“那好!”淇安双手按住他不安分的脑袋,“你放开我,让我打一顿再说。”
“打我?”他似乎有些惊奇。
“对,你说你要听的,现在就证明给我看。”
战烈果然很快放了手,淇安双手得了自由,拉起外衫系好跳下床来,抓起门边的扫把就劈头盖脸的打下去。
“不许运功,不许躲!” 一句话就成功的止住了某人的动作。
淇安是真的使足了劲,每一下都在他身上留下了深深红痕。
“我叫你厉害,动不动就杀人!”
“我叫你随随便便就说要做花肥!”
“我叫你不懂是非,草菅人命!”
……。
淇安一边骂一边打,战烈果然一动不动的任她打着骂着,中间还偷空抓起桌上茶杯把闻声而来的侍卫砸了回去。
打人也是个体力活,淇安累得上气不接下气,嘴里也发干了,战烈摸索着端起桌上水壶提到她面前,“淇安,你先喝点水再打吧,可是杯子被我丢出去了,你要让人重新再送个来吗?”
淇安泄气的往床上一坐,抓起水壶对着壶嘴喝了几口水。再看看那旁边站着的衣衫破烂,脸上还好几条蜈蚣的战烈,却是没办法再继续下去了。
“搬张凳子过来坐下。”
战烈搬了张凳子过来,刚刚一坐下去又跳起来,然后,朝她这个方向听了听,终是小心翼翼的侧着屁股坐了下去。
想着刚刚打在他屁股上的那几下,淇安有些想笑。
“战烈,你能不能告诉我,为什么那么喜欢把人做成花肥?”
“因为桃花可以结成桃子,人不会。”
淇安叹口气,“花开只一季,人却可有几十年,你怎么可以为了一季桃花,害了别人一命?”
“那要留着花肥的命做什么?又不会长成桃子?”
哽住,淇安揉揉额头,“好吧,换个角度,战烈,如果你哥哥死了,你会不会伤心?”
战烈皱着眉头想了好久,“可是哥哥早晚有一天会死,早晚都会伤心的,有什么不同?”
“那当然不同,你哥哥死了,你会伤心,桃花就算结不好桃子,也没关系的。”
战烈咬咬嘴唇,“你又不是桃花;你怎么知道它们不会伤心?”
这简直是比朗儿还要难沟通,淇安忍住要暴走的冲动,闭了闭眼,“我非常讨厌你把人做成花肥,你能不能答应我,至少在我能看见能知道的地方,不要再做这样的事了?”
“淇安你早这样说我就知道了,原来你是不喜欢花肥。可是你转一半天又说人命又说哥哥的,什么意思?”
淇安站起,“没什么意思!”对着这种人,直接的命令就好,根本不需要引导。
把扫把一甩,淇安摇摇头,“对着楚楚我都没这么无力过。”
“楚楚是谁?”战烈凑过头来。
淇安感伤的笑笑,楚楚啊,“是我的家人。”
“淇安你想她吗?”
“想。”
“她长得像你吗?“
“像,很像,尤其是眼睛,只不过脸比我小一点。”
战烈沉思了半天,忽然伸手摸上她的脸。
“干什么?”淇安拍开他的手。
“淇安,你让我摸摸你的脸,只要知道是哪些地方不同,我可以做出一张楚楚的脸来。然后可以很多楚楚陪着你,你就不用想她了。”
难道这家伙还会易容,可是他的眼睛不是看不见吗?淇安有些狐疑,“你现在这样,也能做出来?”
战烈得意的昂着头,“我的手比眼睛还要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