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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来之后,她把木柴放在壁炉里面,用气罐点着一根木柴,再引燃其他木柴。
火苗骤亮,给冷冰冰的木屋添充温暖。
纪小瓯又从空间里找到一个塑料脸盆,去外头捧了一大盆雪,放在壁炉旁边。
等雪融化成水,她用毛巾把桌子、柜子和床都擦了一遍,地板也没有放过。
做完这一切,抬头一瞧,天已经黑透了。
她原本打算把门口结的冰也清理一下的,这么一来只好作罢。
虽然很累,但纪小瓯看着干干净净,终于能住人的木屋,一股成就感油然而生。
她把空间里的睡袋、毛毯、枕头一一取出。
因为班上人多,毛毯足足带了三四十条,纪小瓯往床板上铺了三条,躺上去试了试,还是有点硬,就又铺了两条。至于稍微厚一点的毛毯,就留起来晚上盖。
门板被虫洞侵蚀,纪小瓯走过去,手放在门板上,正思考该怎么处理。
突然,门就往前一倒,“砰”地一声砸在她的脚边!
纪小瓯慌忙后退:“……”
这下是彻底不能用了,纪小瓯想了想,从空间找出一个双人睡袋,踩着木凳,举起双手套在门板上。
门板体积变大,没法塞进门框,纪小瓯就把它竖在门口,用木桌在后面顶着,至少是不会再漏风了。
雷恩卧在铺垫柔软的床上,看着忙忙碌碌的少女。
明明前一刻还哭得上气不接下气,下一刻就坚强得好像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与豹族所有的雌性都不一样。
雷恩抬起前爪,舌苔上的倒刺舔了舔毛发,若有所思。
豹族的雌性都很自立,强大,所有事情都能独自解决。
而她,脆弱,敏感,不堪一击,偏偏总能顽强地生存下来。
尽管这种顽强,在强大的豹族面前不值一提。
*
到了深夜,暴风雪如期而至。
屋外冷风呼啸,大雪铺天盖地落下,细碎的雪花从门板缝隙卷进来。
纪小瓯怕冷,壁炉的火烧得旺盛,整个屋子都蒙上一层暖意,雪花还没落地,就已经融化。
纪小瓯盖着毛毯缩在床上,虽然有壁炉取暖,但风雪肆虐,她仍旧觉得寒冷。
毕竟毛毯不如被子暖和。
她缩手缩脚地把雷恩抱在胸口,想借一点它身上毛绒绒的毛发取暖。
十六岁的少女身体发育已经初具雏形,胸口微微鼓起,像一颗柔软多汁的水蜜桃。
咬上一口,汁水四溢。
没了鹅绒大衣的阻挡,与雷恩挨得更近。
少女身上的馨香从四面八方而来,是雌性豹族所不具有的,清甜,芬芳不绝。
……
雷恩僵着不动。
纪小瓯毫无所觉,她对雷恩的感情,大概就跟对自己家的那只美短猫差不多。
甚至用脸颊蹭了蹭他的鼻尖,嘟嘟囔囔地问:“陶陶,你说我还能回家吗?”
雷恩抬起双瞳,看向近在咫尺的女孩。
纪小瓯有点瞌睡了,半睁着眼睛,脸颊被火烤得红扑扑的,带着浓重的睡音。
直到纪小瓯再也撑不住,闭上眼睛进入梦乡时,恍惚之间似乎听到一声——
“见鬼的陶陶。”
接着,又说:“记住,雷恩,我的名字。”
声音低低的,像热风拂过干燥的砂砾,粗粗糙糙。
传入耳朵的一瞬间,莫名有点干渴。
谁在说话?
雷恩又是谁?
这个名字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听过似的……
纪小瓯迷迷瞪瞪地想着,然后,就完完全全地睡熟了。
*
次日清晨,壁炉的柴火烧烬,外面的暴风雪暂时停了下来。
纪小瓯躺在床上仍未起来,双眼紧闭,手放在肚子的位置上,身体蜷成一团。
雷恩跳下床,猜测她是因为火灭了感觉到冷。
她身上没有厚实的皮毛,光秃秃的,也不知道以前漫长的冬季都是怎么过的。
毕竟还要依靠她变回原样,在屋里转了一圈,发现没有可以生火的东西以后,雷恩来到门边,用身体挤开一条细缝,灵活地钻出门外。
雪足足下了一夜,积雪覆了厚厚一层。
仿佛用白色油漆重新刷了一遍,整个世界白得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