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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两个四川人见是卖鱼的,不再理会,转身便回入厅中。阿碧当他二人经过身旁时,闻到一阵浓烈的男人体臭,忍不住伸手掩住鼻子。一个四川客一瞥之间见到她衣袖褪下,露出小臂肤白胜雪,嫩滑如脂,不由疑心大起。反手一把抓住阿碧,问道:“格老子的,你几岁?”
阿碧吃了一惊,反手甩脱他手掌,说道:“你做啥介?动手动脚的?”她说话声音娇柔清脆,这一甩又出手娇捷,那四川客只觉手臂酸麻,一个踉跪,向外跃了几步。
这么一来,底细登时揭穿,厅外的四人同声喝问,厅中又涌出十余人来,将段誉等团团围住。一条大汉伸手去扯段誉的胡子,假须应手而落。另一个汉子要抓阿碧,被阿碧斜身反推,跃倒在地。
众汉子更大声吵嚷起来,说他们是奸细,然后拥着四人走进了厅内,向东首正中而坐的老者禀报道:“姚寨主,拿到了乔装的奸细。”
那老者身材魁梧雄伟,一部花白胡子长至胸口,喝道:“哪里来的奸细?装得鬼鬼崇崇的,想干什么坏事?”
王语嫣这时道:“扮作老太婆,一点也不好玩,阿朱,我不装啦!”
说着伸手在脸上擦了几下,泥巴和面粉堆成的满脸皱纹登时纷纷跌落,众汉子见到一个中年渔婆突然变成了一个美丽绝伦的少女,无不目瞪口呆,霎时间大厅中鸦雀无声,坐在西首一众四川客的目光也都射在她身上。但那坐正中间的蓝衫青年男子却仍是在那悠荡着那只椅子,往这边看了一眼,也只是向着段誉所扮的那中年渔夫扫了一眼,然后向他笑了笑,并没去看王语嫣。
段誉刚才在厅外并未看见厅内的情形,一进了里面便顺便打量了一下厅内的情形。这一打量却发现了厅中正坐着一个熟人,正是大厅正中把一把普通的椅子当做摇椅来坐的蓝衣青年。这青年却是他那一次从无量剑逃出来时在山林间被闪电貂咬中又被莽蛄朱蛤入肚后遇到的沈醉,还被他从自己身上学了凌波微步去,两人从此相识后来相交便成了好友。这时他见沈醉往这边瞧了过来,却是对着他笑了一下,便当他可能是认出自己来了。正在这时王语嫣又道:“你们都将乔装去了吧!”向阿碧笑道:“都是你不好,泄漏了机关!”
段誉这时见到了沈醉这个熟人,忍不住心中高兴,听到王语嫣的话,便连忙一把将脸上的化装去了,然后向着沈醉高叫一声道:“沈兄!”这时阿朱阿碧也都已将脸上的化装去了,与王语嫣三人听见段誉冲着中间那蓝衫男子叫唤,想不到这书呆子竟会认识这人,都忍不住在他与那蓝衫男子之间瞧了几眼。厅中的其他诸人也都感奇怪,也是来回瞧着两人。
这大厅中间拿着一把普通椅子当摇椅来坐的蓝衫青年男子正是沈醉,他从快出四川境内时一直都跟在青城派身后而行,自那日被青城派发觉设计围住,一番言语间又与孟三彪动手踢伤他后。他便知以后是不能再跟在他们身后走了,若是再被他们抓到一次,那可就丢脸至极了。所以他便直接先赶往苏州,每日里施展凌波微步加快赶路,花了将近一个月的时间便赶到了苏州。他这一路上而来,每晚到达一个城镇夜宿时,仍是会去找城里的地痞无赖小混混们练拳。这一回,却又是能够找下了。
到了苏州后,他并不急着去打听燕子坞慕容府的所在。仍是按照一路上的规矩将整个苏州城里的一帮地痞无赖小混混用醉拳给暴打了一顿,把他们打得个个倒地痛叫,教训得服服贴贴后,便吩咐他们注意着青城派进入苏州城的消息。他自己则住到了一个原来是富家子弟,因为父母死后没人管教,跟着一帮人出来混学坏的小混混的庄院内。每日里专心练功,等待消息。他赶着来苏州与段誉会合,是因为怕错过了与他一起跟乔峰结拜的日子,并不想插手其他的事情。现在既已赶上了,所以他便不是那么着急了,只等着青城派的人来了之后与他们一块儿前往便是。
苏州城里的这帮地痞无赖小混混乃是苏州的地头蛇,让他们去打听消息那是再好不过了。过不多久,他们便已送来了消息,说是青城派的人已经进城了。然后他便在苏州城内与青城派诸人巧遇,之后就跟着他们一起到了这听香水榭。到得之时,那云州秦家寨的人已是先到了。阿朱几人到得窗外时,他在里面就已听到。也知道他们几个都是化过装的,所以四人被抓进来时一眼便能认出段誉是哪个,这才对着他笑了笑。听得段誉出声招呼,他便“啪”的一声将身下椅子的两只前腿落到了地上,然后起身拱手作惊喜状笑道:“想不到竟是段兄,自你那日在天龙寺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