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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定是个美人,在场之人如此心道的不知凡几。
王珍与铁尔罕在驿馆用过食物之后,便有人奉上热水供他们清理,之后他们便各自更衣,铁尔罕换了一身略微繁复的金麒麟色长袍,取下金刀,换上了之前两国往来中大政皇帝所赠的金龙腰带。
铁尔罕准备好之后,先行下楼,越等了两柱香时间,王珍才妆点妥当。
她也换了衣裳,穿了一袭碧蓝色云锦散花袍裙,取下明珠耳坠,戴上血瑙珊瑚蝶形耳饰,换下银丝带,束起掐金丝镶彩凤纹带,颈项之间也添上了一条盘花玉珠链。
这地步她手腕上的龙凤银镯就显得十分不相配了,铁尔罕早就想将她的银镯锯断,奈何不肯,此时她只好以将袖子拉下一点,藏住此物。
仍然是一袭面纱,缓缓下楼。
铁尔罕的眼睛见她之后便一刻也不离,待她下来,心中筹措半晌,终是心中暗自叹了口气,环顾了一下四周,凑近一点轻道:
“当年边境上盗贼的事情,那个人未必不知……不过此一时彼一时,他已经与我定了合约受了好处,便只会枉顾大局而不会为你生事,你心里要清楚。”
王珍抬眼向他冷冷一看,不言不语。
“他如今当了皇帝只会比我更加心狠,你可不要妄想他会念着旧情,届时不要说不该说的话,以免……自取其辱。”
当初铁尔罕对付元泰的时候,已经动用了沙漠盗贼这股奇兵,逼宫篡位这事儿很是敏感,不论是大政还是臻南一定会想方设法的打探其中详情,只怕此时早就被得知了,不过是在面上详装而已,现在王珍已经确定了身份,周熙逸定对当年的事情有所起疑,细细一推测,难保不会想出个头绪来。
但将心比心,铁尔罕也明白周熙逸此时顾全局面不会轻易向他动手,不过那是迟早的事情,现在大家都在做戏而已。
铁尔罕此番话,多半是为了王珍好,他和周熙逸之间的交易乃是国事,不会轻易因个人打破,他知道王珍不愿意留在大域,因而怕她殿前做出什么事端来,若是搅得大家颜面尽失,只怕周熙逸有的办法是让她闭嘴。
可以对外称她生了疯病,或者下药让她闭嘴等等,也不是没可能发生,只是那样,她不仅失了颜面还会难过伤心,若她有此念头,还是早点打消得好。
铁尔罕以为王珍来之前多少会存点这样的心思,因而他与周熙逸之间的交易并没瞒她,就是为了让她不要轻举妄动。
铁尔罕注视着王珍的眼睛,想看出一点点她的心绪,而那双幽暗的眸子深沉得让人难以窥视其中的波动。
突然她抬首向他一望,道“你多虑了。”
说罢,她挺直背部,仪态优雅的走到他前面,也不回身,便用背影对着他而道:“走吧,‘驸马’。”
当迈出门槛的时候,一阵强风迎面而来,吹得她脸上的轻纱覆面,现出美好的轮廓,额间和两鬓的散发随风而动,裙摆如蝴蝶展翼一般被托起。
王珍这才想起,今天正好是立秋,而记忆里靖城的秋季,是多风的季节。
她已经离开……太久了。
不觉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当那口浊气悠长吐出,她睁开了明眸,皓腕一转,纤纤玉指轻扯,带起裙角,迈步而出。
苏爷来回踱步,不知为什么所扰,有些心绪紊乱的样子。
他叹了口气,打开柜子抽屉,取出一段宁神香,插在金兽香炉里将之点燃,只是拿着火折子的手指,不知为何居然有些微颤,以至于点了好久宁神香才冒出轻烟。
轻烟缭绕,锁住了他的眉头。
……
“李大人”门外走过一人,见他立在那里,便走进来道:“李大人,怎么还不去?”
来人身着头戴卷缨冠,身穿红色武将袍,腰间佩刀,年纪二十来岁,相貌英武,走路生风,乃是西台营校尉上官衷。
苏爷见他,双手一拱道:“原来是上官大人,下官手上有些事情没有忙完,一会就去。”
上官衷官阶比苏爷高上一品,不过上官衷却也不敢小看他,一方面他是李远怀兄弟的二哥,而自己和他们是拜了把子的兄弟,虽不敢说他们的二哥就如自己的二哥,却还是心怀亲近之意。
另一方面,苏爷升官的速度太快,快的让人有些心惊,就连上官衷自己也是熬了好几年才到现在的官阶,而他之一个月就只差了他一步。谁也不知道他将来还会不会再升,但是……的确有很多人,因为他升官太快,而心有所嫉,平日里闲言